望着挂着的那些血人,一个个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祁丹椹下马吩咐护卫,道:“魏家的妇孺孩童女眷给个痛快吧。”
至于魏家的子弟,谁不曾手里沾染点血腥。
既然有人要给他们惩罚,他也没有干涉的必要。
那名护卫想了想,收回刀剑,与一众侍卫走到悬挂着的血人林间。
将那些妇孺孩童女眷都补上一刀。
让她们走的痛快些,少受点折磨。
随着一刀刀刺破血肉的声音,林间的痛苦声逐渐弱下去。
祁丹椹明亮漆黑双眸望向魏信。
魏信那浑浊苍老的眼眸也落在祁丹椹的身上。
四目相对间。
恍如故人来。
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眸一如往昔。
魏信恍惚看到当年国子监第一课见礼时,第一次注意到苏泰明亮漆黑的眼睛。
渐渐地。
他眼前一片模糊。
丛林间鸟雀叽喳声逐渐远去,儿孙们的痛苦声淡到没有,风吹树林婆娑声慢慢消弭……
眼前不再是丛林,也不是那处牢狱。
而是国子监的学堂。
他眼前的人,既不是身体孱弱刻薄阴狠的祁丹椹,更不得手段残忍狠毒无比将他儿孙剥皮削筋的苏泰后人。也不是镣铐加身遍体鳞伤的阶下囚苏泰。
而是白衣黑发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苏国公世子。
他坐在他的对面,含笑看着他。
两人面前摆放的不是国子监第一课见礼时的白玉杯桂花酒,而是一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