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坐,别站着。怎么不把手洗干净?血很脏。”
鹤寒与他说着,叫佣人拿了热水和盆,把岐玉沾了血的手擦干净了。
少年却俯下身,也垂下眼帘,他干净的左手搁在桌面,那只染血的、沾着喂狗的血块的右手则伸向了男人的衬衫……面孔……他的食指慢悠悠地,像湿了的白红鸟雀,最终栖息在鹤寒的侧脸。
少年垂着眼,慢悠悠把一抹血擦在男人脸上,说:“干净了。”
打算往鹤寒的灰衬衫上也擦一下时,被冰冷机械的手捉住了。
“不干净。”
鹤寒对他说。
佣人们对一切都熟视无睹,将盆和毛巾端上来。
鹤寒拿了热水,自己把血洗干净,再让佣人上来帮岐玉仔细擦了手,他站在不远处,因而是俯视的角度。
对比之下,岐玉就像是一只小动物,仿佛能被轻易捏着后颈。
但也不全是这样。
一时室内很安静。
岐玉低下头拨拉樱桃梗,他偏了偏脸,问起鹤寒近况,身体如何。
鹤寒一一作答了,也瞥着岐玉的神情。
岐玉本质不是个很热情的人,从庄园把他带回来的那天,鹤寒就这么觉得。
鹤寒带着保镖们进了那处庄园的庭院,就被别墅楼上的步枪猛地扫了脚边,躲慢一步人都没了。
他是独居,只养了猫狗鱼鸟马,开枪的自然只能是他自己。
夜里庭院的射灯灼人眼,但从别墅出来拎着枪扫射的美少年更抓人眼球。
那么明亮的光线下,他的眼睛像是一对冰冷绿湖泊,掺着点笑意,的确如乡间传闻,一个神经质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