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被锁起来这么多年。
柳序郕不觉得这只人偶有什么可怕的。
陶瓷做的小人,随时都能摔坏。
一行人陆陆续续离开房间,这时候柳序郕也回过头,他往那处迷你的客厅看过去——那位苍白的漂亮瓷人少年,仍然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柳序郕隐约感觉那双碧玺绿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
但他定睛一看,人偶依然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神情凝固,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
是他的错觉?
柳序郕若有所思。
他走在最后,关上门,离开了房间。
柳序郕在这处南方乡下待着,大部分时候是在度假,但其实也是在完成交际任务。某种意义上,乡下与王都没有区别,这地方气温暖和,紧挨着不少大贵族的领地。时不时就有乘坐汽车的、年轻或者中年的贵族们路过此地。
他如今的身份不再是公爵之子,而是王都商人,需要与这些权势之人打交道。
一番寒暄之后,老子爵愉快地与他道别,说:“代我向你的父亲公爵先生问好……”
柳序郕虽然不是个斯文人,但长着一张斯文脸,大部分时间都能与这些贵族混得来,但他对这些人其实不怎么感兴趣。
他还是喜欢边境。
灼烫之境,越危险越刺激。
柳序郕这几日怡然自得,但家里也捎来电报,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一趟?
他洋洋洒洒答复,将在一月后回王都。
等到回庄园时已经是晚上了。
男人醉醺醺地回到主宅,男佣告诉他,今天运来的虾子很新鲜。
他松了领带,点点头:“让厨房去做奶油鲜虾。”
柳序郕醉了酒就喜欢弹钢琴。
到琴房需要路过六楼的一排房间,中间那扇门,就是玩偶房。
柳序郕的脚步顿住了。
那只人偶……
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