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教会了,黄三花跟卢树立都决定了,今天晚上要把冯素青带到教会里惩罚惩罚,否则明天的教会要开天窗!她儿子可是明天教会的主角之一,黄三花不能,也不许有半点损失。
结果冯素青在这个当口不在家,黄三花一瞬间脸色都白了。在问了好几个街坊后才知道冯素青去过林舒月家,黄三花去敲过林舒月家的门,没有动静。
黄三花没有办法,就一直在门口等着,她平时极少在太阳这么大的时候出门,等了这么就,真的是晒死她了。
林舒月的车刚刚停稳,她就跑了过来。
林舒月被黄三花堵在车门前,她在家的时候不多,平时早出晚归,加上黄三花不怎么出门。这是冯素青一家搬到这里这么久了,她跟黄三花的第一次见面。
黄三花快五十岁了,因为不爱做活,风吹不着日头晒不着,她比同龄人要白很多,但她很瘦,瘦到脸颊两边的颊骨都高高的凸起,眼皮上也看不到一点肉,深深地陷进去,嘴角常年累月的往下耷拉,一脸苦相,平时看人时,小小的倒三角眼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尖酸刻薄。
像她这样的恶婆婆长相,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善恶值就在百分之十左右,并不高,要不是冯素青说,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人,居然会是邪/教的忠实信徒啊,甚至正准备拿孙子做祭,给儿子换取那看不见、摸不着的高官俸禄!
“好笑哦,你的儿媳妇不见了,你来堵着我找!阿姨,你是肚子饿了没有人给你做饭啊,你自己做啊。”她们家这个村子没有装监控,林舒月是带了冯素青母子去报警的,她就是打死不承认,以免破坏警方的计划。
林舒月没有见过黄三花,黄三花倒是见到过她还几次,林舒月没有车之前整天早出晚归,有时候一消失就是好几天。后面有车了,进进出出都做车子。黄三花既羡慕又嫉妒。
她觉得林舒月这种人,除了长相好看,念了个好大学以外没有一点长处。她深觉老天不公,她觉得,像林舒月现在这样的工作、生活方式,应该属于她优秀的儿子才对!
她平等的嫉妒每一个比她过得好的人。
黄三花生气得很:“你别跟我讲那些没有用的,我们都有认证的,不信你问问她们,她们都看都了!”
黄三花朝边上看热闹的妇女们指去,看热闹的妇女们脸色一变,尤其是跟黄三花搭话的那个人:“你不要瞎讲的啊。你刚刚来问我们有没有见到你儿媳妇和你孙子,我们讲早上看到了你儿媳妇去娄凤琴家。那时候娄凤琴家只有阿月在家,你儿媳妇到底有没有跟他走,我们是不知道的。”
林舒月家在平沙村住了都十七八年了,林舒月家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娄凤琴,有人说她家闲话她是真的敢提着刀上去。
再说了,现在娄凤琴的小儿子找回来了,大女儿女婿在下沙村开餐馆,一年赚得多,二女儿就更不用说了,是个记者,在大厦里面工作,是那个什么白领,上班不到一年,公司奖励的小车都开上了!她后面嫁的男人就不用说了,村里最大的一个超市是人家开的,便宜又厚道,现在她们买点什么东西都喜欢往那里去。人家也有钱,章二妹家的房子说买就买,一点价都没有砸!
人人都有一个势利眼,别说她们并没有看到黄三花的儿媳妇跟林舒月走了,就是看见了,她们也是不能说的。
“我二嫂说得对。我说黄三花,你家儿媳妇每天都要到人家阿凤家去打水,我们这么说有错了?”黄三花扣得出奇,她什么都不干,她又什么都想管,家里的水龙头都让她上了锁,除了煮饭洗衣服的水她是一点都不给多留。
偏偏三岁的小孩子再文静他也比大人好动,衣服一天换个两三回都是正常,没水了,冯素青就去别人家借。
这一条街,近一点的,谁家没有借过水?不过大家都是不反对冯素青来借水的,毕竟她也不白借,借了水,总会还一些自己做的东西。
有时候是小咸菜,有时候是一些腊肉腊肠,足够抵消水费了。
林舒月朝那群看热闹的阿姨嫂嫂看了一眼,笑着朝她们点点头,然后跟黄三花说:“听到了没有,你儿媳妇不见了,你来找我做什么。要你实在是不相信我,你报警吧。”
一听到要报警,黄三花就明显退缩了。她信大经轮教,但这些年里,普法工作做得越来越多,她是去听过这种普法工作的,她们伟大的大经轮教在政府眼里,是邪/教!她们的领导也说了,政府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政府的利益跟她们伟大的大经轮教教义相反,对于相反的,政府肯定要打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