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佳晟额头青筋暴起,叶雪玉看他老实,就放了他,但是别再腰间的警棍已经拿了出来。

文英一手抓着女儿,一手拉着儿子,她直面钟佳晟:“钟佳丽从法兰西回来,得了个爱给人当奴隶的爱好,你当初怎么不说她,她被人鞭打得一身伤,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你怎么不去说她?”

“怎么,拉肚子了知道吃坏东西了,尿裤子了知道憋得多难受了?钟佳晟,我以前真是瞎了眼,跟了你这么个男人。离婚,必须离婚。”

文英的女儿哭了出来,把手里的布娃娃朝着钟佳晟丢了过去:“爸爸坏,坏爸爸,我不要你了。”

文英的儿子十二岁了,他已经懂事了,在他的记忆当中,他小姑钟佳丽一直就在欺负他妈妈,他妈妈为了家庭一退再退,钟佳晟作为他的爸爸,他妈妈的丈夫,却从来没有一次站在他妈妈这边。

他们跟钟佳丽起矛盾,还未成年的他们,却要让着已经成年了的钟佳丽,文英的儿子早就忍不了了,他恨恨的盯着钟佳晟:“我们不跟你,我们跟我妈妈。”

钟佳晟气得不行,想要上前,把两个不孝顺的孩子打一顿,却被几个警察围了起来,钟佳晟的气焰就这么消了。

往他家住的地方去的时候,钟佳晟被单独带上了另外一辆警车,杭嘉白在内的几个彪形大汉看着他,他动也不敢动。

另外一辆车里,林舒月叶雪玉跟文英母子三人坐在一起。

叶雪玉问文英:“钟佳晟以前也经常对你们动手吗?”

文英摇摇头:“结婚前很少,结婚后偶尔有一两次,但我也没让着他,我们两个打起来,谁受伤还不一定呢。”

文英不爱记仇,跟钟佳晟打架都是打完就过,因此她也没有自己被家暴了的想法。她觉得她跟钟佳晟,只能算是互殴。

文英看着窗户外面:“这么多年,我早就看清楚了,在这个男人眼里,除了她妹妹外,剩下的包括他亲生的崽,都不是人。”

说完这句话,文英又看向林舒月:“林记者是吗?久仰大名。”

林舒月的手边坐着文英的女儿,她刚刚才从兜里给小姑娘拿了一颗糖。听到文英点名,她朝她看过去。

文英忽然笑了:“你的报道我都有看,我很赞同你说的那句话,女人,天生就不需要依附男人,没有男人,我一样可以活的精彩,自由。”

文英想离婚的念头不是一天两天了,在钟佳丽在公司搅合的时候,她就已经找人拟好了离婚协议,之所以一直没有给钟佳晟,大部分原因是为了两个孩子,现在两个孩子都站在她的身边,文英觉得自己就是个战无不胜的勇士。

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为了利益考虑。晟达贸易,是她跟钟佳晟从无到有,一点点打拼出来的,她跟钟佳晟的利益早就已经缠绕在一起,密不可分。她不肯放弃公司的权利,哪怕怀孕生子,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对公司的管控。

那个时候,为了这件事情,她不止一次的受到钟佳丽的嘲讽、挖苦。她的父母也在她大着肚子还要到处跑银行做证件的时候劝她放一放工作。

文英无比庆幸自己的坚持。因为当初自己的坚持,公司里账上有多少钱、客户有多少以及钟佳晟有多少不动产,自己都一清二楚。自己把控着公司的财政大权,钟佳晟这才无法转移财产。

而她知道的这些,在离婚时,无疑能给她巨大的帮助。

林舒月忍不住笑了出来:“对,女人不是一定需要依附男人的。”

文英给自家还在掉眼泪的儿子擦了擦眼泪,拿出手机,给早就已经联系好了的律师打电话,挂了电话,她对两个孩子,用最轻柔慈善的声音说:“等过几天,我带你们去世界之窗玩,不是一直想去吗?”

两个孩子毕竟是孩子,听到这句话,变得高兴了起来。尤其是小姑娘:“是那个有很多很多大大大玩具的地方吗?是小姑拍照片的那个地方吗?”

小姑娘的声音充满稚嫩,却让文英觉得心中酸涩,她的两个孩子,从小就渴望能跟爸爸妈妈一起去玩,但她们一个从三岁等到十二岁,一个从三岁等到六岁,也没有等来爸爸的陪伴。但他们那个永远工作的爸爸,却能陪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妹妹一年四次的逛。

多可笑,早该离婚。

文英想,可恨她现在才坚定这个信念。

叶雪玉在边上没有说话,哪怕她有一万句话想要附和文英,作为一名执法人员,她也不能说,哪怕这个附和的话,并没有违反任何纪律。

到了文英家,那是一栋三层的小别墅,一层是家里请来的阿姨住的房间,二楼是文英一家四口住的房间,三楼是钟佳丽一个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