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柜子里放着薄薄几本册子,封面都是一片雪白,什么字也没有写。
温辞玉把册子拿出来,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才发现这册子里居然是一幅幅画。
栩栩如生的画。
而第一册画的,正是他和辜行宴小时候在大荒里的过往。
温辞玉明明知道,如果这些都是这样的画,那么答案就该在最后一册。
可他却没有跳过前几册,就这么一张一张慢慢地往下翻阅。
他也想知道,在辜行宴眼里当初的那些年是什么样子的。
看着看着,温辞玉忽然盯着其中的某一张微微出神,看了一会,他眼眶中隐约中泛起一点晶莹,唇角却微微弯了起来。
那张画画的是两人还在大荒过年的时候,温辞玉从香客那里弄来一盏破旧的孔明灯,拿自己手头的废纸补了补,重新粘好,就和辜行宴一起站在小树屋前把它放飞的场景。
温辞玉只记得那时自己低头捧着灯,让辜行宴点燃,然后由他放飞。
辜行宴当时眼睛都是十分明亮和喜悦的光,这种光也感染了温辞玉,让他觉得那是在寒冷的冬季唯一让他感到温暖的东西。
可在这幅画里,温辞玉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垂眼低眉捧着孔明灯的样子如此神性温柔,他清秀的整张脸都晕在一片柔光里,如同白壁一般,眉目含笑,宛如神佛。
辜行宴看着他的样子,就像是……看着自己心中的神。
再往后看,这样的画面越来越多。
温辞玉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在辜行宴中,自己是这样的……
看着看着,温辞玉心头一片暖意涌起,可到最后又悄悄化为了一种难言的酸涩——为什么他没有早点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