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晦气。

侍婢将孟娴与萧承安分开带往不同的位置,孟娴坐南宫望下首第一个空位,萧承安则在师姐身侧添了张桌。

差别待遇,层次分明,却也叫人挑不出毛病,确实是按照辈分来分的。

“我这身子不中用,冷落了老友。”

他装模作样的感叹:“待我好些,还是要去神医谷会一会你的师父。有他出手,也许我能再活上个几十年呢。”

南宫岭哈哈大笑,仿佛在说什么趣事:“不,一百年!”

南宫望在旁陪侍送酒,呵呵的笑着。

堂下南宫家众人面如寒霜,一言不发。

整场只闻伶人丝竹靡靡,舞伎环佩叮当。

孟娴淡淡开口:“家主,老而不死是为贼。”

“砰!”

琉璃樽碎在鎏金的地砖上,暗红的酒液溅在孟娴裙摆。

管乐骤停,堂前一片寂静。

萧承安手按佩剑,倏的起身。

南宫望忙奉上新酒:“家主莫气,当心身体。”

又呵斥堂下:“奏乐,愣什么神。”

殷玄凌强拉着萧承安坐下,他紧盯着上座,手依旧压着佩剑不放。

丝竹依旧,刚才的寂静仿佛没有出现过。

南宫家主捻樽新酒,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孟娴,我知你们神医谷的人都是硬骨头、驴脾气,可你要知道再硬硬不过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