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北鹘, 他那皇姐就算再聪明恐怕也翻不出浪花来。
北鹘人何其野蛮, 苦寒之地,缺衣少食,他那十五岁的皇姐估计熬不过两年就会死去,而崔折澜也会在痛苦中消沉终生。
李元芑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道:“诸位爱卿, 朕固然有错,但如今的结果亦非朕所愿, 我们不如探讨一下和谈与和亲之事吧。”
他顿了顿, 转头看向孟娴,状似愧疚,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委屈皇姐了, 苍生在上,都是为了百姓。”
李元芑眼中的恶意毫不掩饰, 那句苍生百姓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中磨出来的,就好像那不是他的国家和子民,而是迫害奴役他的恶鬼一般。
“不可!”崔折澜冷然道,“先帝钦命公主监国,不得擅动。”
“大召立国百年,何曾赔款和亲?北鹘狼子野心,得了钱粮又岂会罢手!一鼓作气、直入京都也未可知。”
余守中直接怒骂:“何况安娴公主勤政爱民,大召若无公主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子。陛下午夜梦回,就不怕太宗怪罪吗?”
李元芑脸色瞬间变得青白,怒喝:“大胆!大召既离不得安娴公主,朕就封你个公主,把你嫁过去可好?”
“昏君……昏君!”余守中气的满面涨红,白眉白胡不住颤抖。
“先帝为太子时,曾三赴禹洲请吾入仕,吾历经三朝,兢兢业业,为大召江山鞠躬尽瘁!”
“先帝何等雄才,竟生尔这昏君!大召绝不能赔款和亲,今日以吾命为谏,全了我与先帝的君臣之谊!”
他边说边向着御前而去,语毕猛冲向前,一头磕在了玉阶之上。
群臣皆反应不及,竟无一人及时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