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抱着被子窝在床头,太医诚惶诚恐摸上他的手腕,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侍君邪风入体,加之体虚气弱,所以高烧,不仅要退烧,还要好好调理身子,日后才能无碍于皇嗣。”

萧乐面无表情点头,沈廷的神色有些微妙,耳朵根都红了。

他一把挡住了脸,这太医跟直接说他不行有什么区别,他不要脸的吗?

虞乔同贺兰承使一并走的,虞乔一路走一路小声抽噎抱怨。

贺兰承使不耐烦,抱着肩走在一边,阳光洒在他裸露的棕色皮肤和金色的眸子上,洒在他跳跃的长卷发上,闪闪发亮,腰上与脚踝上的配饰叮当作响,与他异域而深邃的面孔一样神秘又野性。

“你哭什么哭?”贺兰君卓骂道:“没出息的东西,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不知道?”

“我只哭没有一个像沈廷那样好的出身,不能让陛下那样维护。”虞乔凑过去,一双细细长长的狐狸眼都哭肿了。

贺兰君卓还来不及骂他,就听背后传来呼喊声,原是黎慎德的贴身宫人分荔。

他俯身行礼道:“贺兰承使,虞侍巾请留步,我们慎德总念着入宫多日不曾拜会诸位侍君,今日特备薄茶,聊表心意,还请两位侍君赏脸前来吃杯茶。”

见贺兰君卓和虞乔犹豫,便又笑吟吟补充:“其余侍君们也在。”

二人这才肯去,一进门,黎慎德便热情地迎上来,冲着他们笑,又安慰虞乔:“近日西北贼寇又起,过几日沈将军便要启程去西北平乱,免不得要委屈你了,陛下心里都记着,断不会白白令你受辱的。”

虞乔摸摸自己红肿的眼睛,心里舒坦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