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国公一把搂住自己的孩子,想也不想,喊道:“我选第一个,留下我儿性命。”

“家里的前途要紧,母亲。”宇文东奕忙道。

太后也不赞同地看着姐姐。

宇文国公摇摇头,又艰难道:“明日,陛下便革除臣的一切官职,放臣归乡养老罢……”

“那国公便写请罪书吧,只是免不得国公还要在宫里委屈一夜。”

温书递上笔墨,宇文国公颤颤巍巍抬手。

事已尘埃落定,宇文家谋害皇嗣,又裹挟太后逼迫皇帝作罢此事,皇帝不允,沈承使被逼几欲自尽,陛下因此召沈将军入宫,为其子与皇嗣讨还公道,宇文家心虚,只得伏法。数罪并发,念在是太后母族的份上并不伤任何一人性命,便是他们的党羽都说不出求饶的话来。

沈将军看着沈廷,忽然跪下面向萧乐叩首:“陛下,臣已年迈体衰,早年征战沙场早已身心力竭,又时常旧伤发作,恐难在朝堂继续为陛下效力,还请陛下在宇文一族归乡后也赐臣解甲归田,臣之女沈娆虽年少,历练之后亦可为良将……”

萧乐静静的看着沈骊,半晌后才点头:“允。”

沈骊是个聪明且懂得满足的人,宇文家一倒,朝中剩沈家独大,她恐鸟尽弓藏,沈廷与沈家再步宇文家后尘,所以自请辞官。

沈廷看不懂他们话里的内容,只是扯了扯嘴角,觉得脖子疼。

萧乐拿了干净的手帕捂住他脖子上的伤口,带人回了御景殿。

这一天里,沈廷的情绪在悲痛、气愤、绝望、痛苦等消极情绪中轮回切换了个遍,现在瘫在床上,和死鱼一样抱着自己的蛋,两眼无神地看着床幔,任由太医在他脖子上打了一圈儿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