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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的灵府中并不像常人所想象的那般寸草不生,有花有草,也有飞鸟与妖兽。

只是那些花草鸟兽都拥有着暗沉的色调,在他的魔识出现的那一刹皆寂静下来,所有喧嚣都归于沉默。

南哀时曲膝坐在偌大的宅院里,苍白的手一抬,便有晶莹的杯盏出现在他的手心。杯盏轻轻摇晃,杯内鲜红液体流转。

躯体仍在恢复,他随手将记忆一一展在眼前,恹恹地浏览那些稍显有趣的部分。

那些记忆是残缺的,是一枚枚分散的碎片。少年魔尊不记得自己失去部分记忆的原因,黑雾凝成的魔识成了人形,在死寂一片的灵府里支着腮,散漫地回想。

一段记忆飘过眼前,魔尊抬眸看了眼。

在昏沉之中变得混乱的记忆重复有序,南哀时清楚地想起,自己落到了一只猫妖的手里。

于是他漫不经心地放出魔识。

他的身体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

南哀时可以动弹,却并未动作,而是冷眼旁观着猫妖的一举一动。

那猫妖将他带到了不知位于何处的一间木棚中,正弯着腰在木台后翻找什么。片刻后她直起身来,提着个木桶离开,又很快返回。

木桶似乎多出了几分重量,令她微微倾着身体。

魔尊扯了扯唇角,想不通这只猫妖为何如此柔弱。

更想不通她为何不杀了自己,吞吃他的血肉,而是将他安置在这处木棚下避雨。

他鲜少有想不通的事,这让他心中稍稍升起几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