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连叹几句造孽的那人忍不住挠挠头:“御虚寺里头那位倒确实是从天上下来的。”
“从天上下来的又怎么样,离咱们这很近的那座灵鹤城,你应该晓得吧?听说他们那里时常会看到妖鸟在天上徘徊呢!”
“嘶,难不成那神仙其实是……”
挠头那人忍不住又道:“哪有妖怪会住到法师的眼皮子底下,你们真真是多想了。”
“又不是所有妖怪都怕和尚,也有那功力比法师更加高强的呢!”
这群人是猎户,先前疫病严重的时候,个个待在家里头不敢出去。
如今疫病好似没那么严重了,便重新出来,在蓬定城不远的郊野晃悠打猎。
他们瞧见城门有送葬的出来,便随口聊上了。
声音压得很低,没让那送葬的一家人听见,却落到了别人的耳中。
乌发红眸的魔立于树顶,轻轻拨弄着腕骨上的佛珠,面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
没什么值得意外,因为凡人本就是这样的生物。
供养他的邪怨,从始至终都不是凭空出现。
心知如此,他眸光仍旧冷极。
若放在从前,那几个嘴碎的低劣生物,定然不能安然无恙地离开他的视野。
几个凡人经过了这棵树,并未察觉高耸的树顶上投下来的阴沉眸光。
南哀时静立片刻,脚尖轻点。
他回到了那座小院。
在丹炉边坐了一天的少女神仙抬起手,伸了个懒腰,满足地眯起眼眸。
往后倾的时候,与翩然落地的魔对上目光。
竹瑶愣了一下,飞快收回伸得老长的手,重新在椅子上端正地坐直了。
几缕害臊之色从她的脸上飞快闪过,竹瑶咕哝道:“……你回来了啊。”
南哀时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