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血肉,他怎么会认不出来。
可他偏偏靠近了,那一双带着血色的眸睁大了,偏要看清那物件长着何种模样。
那魔修像是丢失了神智,见魔尊靠近,竟然不仓皇拉开距离。
口中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就要靠近。
魔尊低眸,目光掠过那魔修的脖颈,又抬起眼。
狰狞疯狂的面容映在南哀时的视野之中,他扯了扯唇角。
“……蠢货。”
得了他一节手指,不吞吃了,竟然还将其炼化,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的利处。
却也不好好想一想,他那脆弱的魂魄,究竟能不能抵挡得住天生邪魔那带着汹涌恶意的血气。
那一节殷红的指骨在魔修的胸膛前晃荡,实在是碍着了魔尊的眼。
他乌黑的眉拧起,面上的恶意清晰到无以复加。
魔修已然陷入癫狂,神志不清地向他袭来,伸手要掏去他的心脏。
南哀时神色漠然,侧身闪避,抬起戴着佛珠的那一只手。
若这魔修尚有神智,或许还能在他大部分邪力被镇压的情况下伤到他几分。
然而他已经沦为了神智错乱的野兽,攻击全无章法,又怎么可能是魔尊的对手。
珠子磕碰轻晃,一缕极轻的风声突然从他耳边掠过。
是她的气息。
南哀时身形一顿。
她为何前来,是来寻他的么?
一段记忆忽然从眼前闪过,他想起来,她让他离开她去采药,却由着那猫妖跟在她的身边。
那只猫妖无能又软弱,只会扮可怜,又有何处能够与他堂堂一位魔尊相比。
可偏偏就是那招扮可怜的技艺,让它不受驱赶地待在了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