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徽身后跟着十来个宫人内侍,像是根本没有看到跪在他面前的睿王府侍女,他踏进清宁宫的正殿,淡淡只说了两个字,“净手。”
抹金的水盆、嵌玉石的香炉、杏黄色的巾帕等物一应由宫人递到面前。
庄徽先是净了净手,再用帕子拭了水珠,而后修长如玉的手指放下帕子,手掌慢条斯理地在香炉上过了几息。
冯德顺亲眼看着太子殿下净手,松了一口气,明白此去坤宁宫安然无恙。
他奉上一杯冒着热气的碧螺春,庄徽接在手中浅啜了一口。
茶水的热气氤氲,映着他冷白的一张脸,庄徽看了一眼跟在冯德顺身后跃跃欲试的侍女。
“殿下,睿王府来人,言睿王妃身体有差。”冯德顺瞧见了这道目光,低声回禀。
“与孤何干。擅入东宫,依据宫规处置。”言罢,庄徽漠然转身,往东暖阁的书房而去。
殿中一静,侍女的神情变得僵硬。
冯德顺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微顿,而后尖着嗓子出声,“杖责三十,给咱家打!”
出了一口恶气的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太子殿下不同以往了。
侍女是睿王妃身边的贴身婢女,仗着太子殿下对睿王妃的宽容,她甚至有时敢指挥东宫的宫人,哪里会料到今日竟然会遭受一次杖责。
一时恐慌让她忍不住想喊睿王妃的名字,然而冯德顺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让人将她拖下去,堵住了她的嘴。
三十廷杖过后,她的半条命也没了。
但冯德顺包括清宁宫其他的内侍宫女都觉得,这是她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