芡汁打圈滑入锅里,熄火,捞起一勺汤,半凝固的浅色汤汁在勺中微晃。

平凡熟悉的味道散开,宗午紧绷了半天的神经慢慢松开。他忽然有些想家,关中府的宗家,他已经很多年没回去过了。

简清抿了一口汤水,和过往差不多的做法,却不是一样的味道,喝起来令人熨帖,忍不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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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成越影顺利出城的楚斐带着一队人借着夜色绕路,灵越江分支很浅,四周稀疏树林蔓延到远处山间,此时正方便了他们。

本以为临时集结出的营地此时看起来已经初具规模,大帐四起,沟壑挖出,显然带兵的是谨慎之辈。摸黑列队的兵卒们没有点火把,全然靠天上星光,一方面方便调兵遣将,一方面也躲避城上神射手的点名。

代替楚斐站在城上的越影在北疆时就是开硬弓的好手,一队人摸黑分散进营地,时不时还能听见对“华阳王”的咒骂。

推着火炮的炮手没在阵前,两方离得太近,导致攻坚火炮被安排在营后。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在楚斐身边响起,查探之后汇报结果。

沉思片刻,楚斐兵分两路,“火炮引线湿了就没用了,身上打湿,一队去泼引线,一队去敲晕炮手。”

兵卒们领命而去,楚斐借着帐篷与帐篷之间的阴影,一路摸向主帐。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放在哪里都适用。

主帐位置十分好找,写着“肃”字的旌旗飘在其上,几乎是个活靶子。借着进出帐篷时掀起的门帘一角,楚斐确认里面坐着的的确是肃亲王。

他老了,楚斐想,要是十年前,他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