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胥这些年所遇之事,自是比这几日发生的一切都要凶险万分。
他这人有着超乎年纪的沉稳老练,遇事一惯可以镇定解决。
然而,回到御书房后,尉迟胥却迟迟不能静下心来,唇齿间仿佛回荡着淡淡的沁甜滋味,尤其是沈若汐回应他时,小丁香/柔软的不可思议,她是如何做到那样自然坦荡的?
尉迟胥只觉得一阵烦闷,宛若身处三伏天,身心煎熬。
联想到关键之处,尉迟胥一巴掌拍在了龙案上,大抵是掌力过大,杯盏盖被震动,哐当一声响,茶渍溅出几分。
汪直心惊肉跳。
哎呦,祖宗到底是怎么了啊?!
皇上一般都能沉住气。
一旦沉不住气,那必定是发生了大事。
汪直忙躬/身上前:“皇上消消气,南蛮使臣暴毙一事,暂时危及不到边陲安稳,且等事情查清楚。”
汪直一心以为,皇上只可能为了政事而心烦意乱。
尉迟胥看向汪直,眸中神色,深邃如海:“你一个阉人,如何能懂。”
汪直:“……”
他是一个阉人,可他脑子没缺啊,他为何就不懂了?
尉迟胥收敛目光,大有夏虫不可语冰的意思,仿佛天下人,无人懂他。
尉迟胥又静默片刻,似是思绪万千,这才下令道:“传朕旨意,赏秦嫔绫罗数匹,南海珍珠一盒。”
秦嫔今日在沈若汐那里吃了亏,难免会蓄意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