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她了。
虽然沈若汐没有一句真心话,可他能窥听她的心声, 用最直接的方式,获知她内心所想。
秋香色薄纱幔帐半开,少女的一只粉润如玉的足刚好凑到了外面,脚丫子圆润可人。
尉迟胥诧异于,一个人的睡姿, 可以“乱”到这种境地。
这架千工床足可容纳五六名成年男女,可以称得上甚是宽敞。
尉迟胥撩开幔帐,却见沈若已经酣睡了, 四仰八叉,睡姿倒是与从前一般无二。
“……”
大抵是嫌热, 沈若汐睡裙衣襟半敞,一手刚好搁置在兜衣傲然之处, 挡住了傲人风光, 一头墨发倾泻香枕,面容浮现出淡淡桃花粉,乍一看上去, 若大儒笔下的美人图。
尉迟胥只看了几眼,忽然撂下了幔帐, 颀长身段立刻侧了过去,但这才刚挪开视线,又情不自禁看了过去,眸光暗了又暗。
帝王站在脚踏上,楚楚幽香无孔不入,他忽然觉得这未央宫实在闷热,可茜窗明明时不时拂入夜风。
这时,尉迟胥看着倒映在幔帐上的人影,仿佛正好压住了榻上的人,无比默契和谐。
尉迟胥突出的喉结滚了滚,在“离开”与“留下”之间,犹豫不决。
而就在这时,正酣睡的人翻了个身,下一瞬,尉迟胥做贼心虚一般,大步往殿外迈去,隐有“仓皇而逃”的架势。
侯在殿外的一众宫奴不明所以。
汪直刚才还在寻思着,皇上今晚是不是就宿在未央宫了。
但见帝王步履如风大步离开,汪直等人又火速跟上。
汪直:“……”
他是帝王身侧的立侍,自是观察敏锐,一眼就看见帝王垂在广袖的手掌握成了拳。
皇上又生气了?
淑妃娘娘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不是说已经睡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