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悄无声息奉上新茶,这又退至一侧。
他这把年纪了,睡意自是不多。
可皇上似乎打小就不怎么爱睡觉。
登基之后更是日夜操持着政务。
汪直看着帝王萧挺的侧颜,不免心生酸楚。
人人都道,新帝手段雷霆,狠辣远超寻常人。可谁又想过,新帝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日。
是走过刀山血海,才爬过来的。
兰逾白奉旨前来,禀报道:“皇上,今日刺客尸首已全部验查完,的确都是死士,他们即便活着,也不知母幕后主使是谁人。”
尉迟胥早有预料,他颔首示意:“嗯。”
兰逾白实在好奇,他是帝王的左膀右臂,也掌控着京都城大半的线人与暗桩,皇上竟提前知道有人埋伏,他为何不知?
“皇上,微臣……斗胆一问,皇上怎知,从姜府回来的路上,有杀手提前设埋?”
尉迟胥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细一看,剑眉竟还轻轻一挑。
颇有一股少年人的风流肆意。
似是颇为得意。
尉迟胥嗓音清越:“朕有一个宝物。”
兰逾白:“……”
他与皇上一块长大,最艰难的时刻,还同穿过一条裤子。皇上有宝物……他怎不知?
兰逾白再度抱拳:“皇上那宝物,可以未卜先知?”
这绝无可能。
皇上一定在卖关子。
尉迟胥眼梢笑意缱绻,他这人不笑时,肃重无情,看一旦笑起来,又显得风流戏谑。
颇有浪荡公子的潜质。
“对,她是能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