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帝王随意丟在后宫的一株杂草,现在看来,是她自己过于浅薄了。
尉迟胥一个眼神扫向御医。
御医立刻会意,这便上前给白婕妤诊脉,这御医经历过三代帝王,对宫闱阴私早已见怪不怪,他隐约知道,白婕妤与白家都要出事了。
果然……
是有孕之相。
可观之白婕妤,却是一脸煞白。
难道……
御医很快收敛眸中异色,装作一无所知,只如实禀报了帝王,慎重用词,道:“皇上,婕妤这是有孕两月了。”
多言多错,御医十分谨慎,绝不多说一个字,只禀明真实结果。
尉迟胥抬手,指尖轻挥:“都退下吧。”
御医如释重负。
他可半分不想获知宫闱秘事啊。
御医躬/身,悄然快速退出内殿。
汪直是个人精,也带着一众宫奴退下。
当下,内殿再无旁人。
白婕妤是个聪明人,仿佛明白了什么,她跪趴在地,这又朝着帝王爬了过来,双手只差一点就要触碰到帝王的白底□□的皂靴,她仰面哀求:“皇上,嫔妾错了!恳请皇上放过白家,一切皆是嫔妾咎由自取,与白家没有丝毫干系啊!”
她就要死到临头了。
身为宫妃,从未受宠,却怀上了孩子,可想而知,这孩子必定来路不明。
到了这个节骨眼下,白婕妤更担心的是家族被她牵连。
尉迟胥垂眸,眼神睥睨,宛若天神望着足下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