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沈若汐服用下一碗汤药,腹痛稍稍好转。
汪直也将墨砚的来处,调查了清楚,所有相干之人,一应被抓。
一时间,宫廷人心惶惶。
沈若汐渐渐困倦,尉迟胥将她抱去了榻上,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少女,此刻,就像是被雨水打过的娇花,面颊略显苍白,掩映在被褥中,有那么几分可怜。
沈若汐很快睡了过去,尉迟胥站在脚踏上看了片刻,这才悄步离开。
行至殿外,帝王露出本色,沉声低喝:“侍奉好淑妃,不得有误!”
未央宫的宫奴,纷纷应下。
今日,帝王难免有些暴露情绪,汪直算是看出来了,皇上对淑妃的宠爱,当真是后宫独一份的。
尉迟胥离开未央宫,直奔宫廷地牢。
与墨砚相关之人,皆在地牢中。
此前,未央宫的人手已经彻底更换过一遍,几乎不大可能再出现内鬼,故此,能对墨砚下手的人,八成是内储司。
淑妃身份特殊,送去未央宫的东西,必然会特意登记在册。
此事并不难彻查。
地牢建在地底下,已有百年之久,里面前前后后不知死过多少人,纵使是艳阳天,地牢附近也是一片森冷。
兰逾白见帝王亲自前来,有些诧异:“皇上,臣……”
未及兰逾白说话,尉迟胥开口打断:“闭嘴。朕亲自审问!”
迈入地牢,有阴风穿堂而过,腐朽中混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尉迟胥的漆黑瞳仁中映着地牢的火把光,他不苟言笑时,煞气凌然。或许旁人忘了,新帝十三岁上战场,弑杀了整整五载,旁人不曾见过他的少年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