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在一旁暗暗叫好。
就该这么对付九王爷,让他一口热茶也喝不上。
瞧着那盏不曾被碰触的老君山,管事只觉得颇为浪费。
九王爷离开时,气恼不已:“老三,但愿你不要后悔!”
燕王一人缄默许久,这才去见了贤太妃。
贤太妃还在逗乌龟,用了几寸长的竹签子,戳小乌龟的脑袋:“小畜生,知道危险,还不躲起来,整日抛头露脸,小心被人捉去炖了。”
燕王剑眉轻蹙,走近了些,方问:“母妃,皇叔他……对您说了哪些事?”
贤太妃看向自己的儿子,露出慈爱笑意:“你皇叔呀,就是个小心眼,人又小气,竟是空手登门,一口一声好嫂嫂,也不见他给哀家送礼。他竟然对哀家说,皇上的遗诏有问题。可一年之前,明明是数位大臣一道打开遗诏,也是亲眼所言,就是让你皇兄登基,是吧?”
尉迟舟:“……母妃,您……”
他终是什么都没说。
母妃的苦心,他也明白了。
燕王独自去了书房,一待就是半日,迟迟不能平复心绪。九王爷的每一次提议,都仿佛在他内心荒芜的旷野上点了一把火,随时会燃烧起来……
沈若汐昨夜陪同尉迟胥看“好戏”,回来后又奋笔疾书,以至于到了子夜之后才勉强入睡。
日晒三竿,她正酣睡。
从窗棂泄入的光,透过薄纱幔帐,落在了她身上,引来阵阵燥热。
她正做梦。
梦里是繁花盛开的初夏,彩蝶纷飞。银铃声细碎又紊乱,一阵高过一阵。
沈若汐睁开眼,入眼是熟悉的那张俊美面孔,而与寻常时候有所不同的是,这一刻的尉迟胥的脸上,染上了不太正常的潮红,眼梢风流尽显,而对方肩头正挂着自己的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