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柔早就适应了新身份,落座后,嘀咕道:“兄长、嫂嫂,这北地的风可正大,我才来冀州不到一日,只觉得口干舌燥,远不如咱们江南的风水好。”
秦诗柔的嗓音略高,刚好让小二听见。
这小二便彻底相信,这一行人是南边来的商客。
茶楼的说书先生正说故事,众看客的注意力皆在说书先生身上。
这说书先生已是花甲之年,一袭蓝色麻布长衫,手持鹅毛团扇,花白须髯随着他的一张一合的动作,左右轻晃。
“先帝在位时,早已拟定遗诏,但诡异的是,先帝驾崩之后,遗诏就不知所踪。”
“当今圣上却手持遗诏,一口咬定,先帝册封他为继承大统之人。”
“更奇怪的是,先帝身边侍奉的近臣,皆不明不白的死了。”
“大伙说说看,这事可是十分古怪?”
众看客面面相觑,一阵唏嘘。
这还有什么令人想不通的?
明显是新帝篡位了。
即便新帝也是尉迟皇室的子嗣,但照样名不正言不顺。
听到这里,尉迟胥面无表情,好似根本不在意,漠不关心。
沈清讪了讪,只挠头不说话,反正,母亲交代过数次,妹妹的安危最重要,至于皇上的事……随缘吧。
霍景年素来少言寡语,自是缄默不语。
然而,兰逾白早就拉下了一张冷峻的脸,他是尉迟胥最忠实的迷弟,容不得任何人诋毁尉迟胥,若非暂不能暴露身份,他可不会顾及说书先生年事已高,定会将他提到长街,一顿狂揍,再游街示众。
沈若汐不禁腹诽:
【冀侯委实可耻,竟已在散播狗子不是正统继承的谣言。】
【说书先生分明是被冀侯所授意啊。】
【狗子虽渣了点,可他处处都比萧文硕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