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很好拿捏,绝非什么英豪之辈。
尉迟胥迈入屋子,随从搬来圈椅,又将泡好的茶呈上。
而沈清则直接提起王将军,让他跪在了尉迟胥面前。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王将军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寻常商贾,岂敢轻易动官家的人?
尉迟胥给沈清使了眼色,沈清这便取出令牌,在王将军面前晃了一晃。
王将军当场愣住,方才还满目愤怒,皆转为恐惧、震惊。
他跪在尉迟胥面前,无意识吞咽,有些不敢置信:“你是……天家的人?”
他不敢往深处想,更是不敢想到天子。
尉迟胥眸色极冷,眉目之间俱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深沉,用手指沾了茶渍,桌案上画出几个字。
王将军看清字迹,立刻以头点地,狠狠磕头。
“末将一切都听君主吩咐!”
这时,一锦衣男子牵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子,迈入了屋子,那孩子一瞧见王将军,便脆生生的喊了一声:“父亲。”
尉迟胥语气无温,仿佛说着一句十分寻常的话:“事成之后,这孩子自然会归还府上。可若是你胆敢有任何异心,王家阖族三百二十一口人,便会给你陪葬。”
王将军汗流浃背,身子抖如筛糠,豆大的汗珠自他额头落下,他是跪着的,不知为何,头颅似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
“末、末将明白!”
半月转瞬即逝。
算着日子,沈澈应该已经从西南赶来了。
而兰逾白与张胜男的婚事,也刚好就在这两日。
张将军爱女如命,在府门外摆了三日流水席,三伏天已过,日头已经没那么烈了,不少冀州城的百姓会不远数里赶来,只为讨一杯喜酒喝。
宋家家主出手阔绰,即便婚事是在张府操办,但用度皆被尉迟胥包了,排场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