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曾想过,在用卑鄙残忍的手段获得言言的领养权之后,他的父母,会那么冷血地,连一个体面都不愿留给言言的父母……
心口沉闷得厉害,手中的文件多了几道笔尖用力的痕迹。
『缘落』
“原哥,你朋友真的没事吗?”
耿宁躺在原绥怀里,棕色眼睛扫过另一边闷声喝酒的少年身上。
他记得,这个人,对原哥影响很大。
或者换句话说,原哥很听他的话……
耿宁伸手,拿了一块梅子放进原绥嘴里。
“不用管他,喝醉了反正有人来接。”
梅子的酸味刺激了舌尖,原绥眯了眯眼,被耿宁枕着的手如同逗弄小宠物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男生的短发。
耿宁心安理得地靠着。
眸子充血,喻江白淡漠掀了掀眼睑,冷淡的眸光扫过男生,耿宁心底顿时冒出来寒气。
“你先出去玩会儿,过会儿我再叫你进来。”
原绥接收到自家二哥的目光,扫兴地撇了撇嘴,手臂毫不犹豫地抽回来。
耿宁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眼,知晓男人一旦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只能无奈出了门。
原绥理了理多了褶皱的衣服,拿着酒走近:
“说说吧,鹿崽崽怎么惹您不高兴了?”
完全不用思考,能左右这位冰山太子爷的情绪的,也只有陆溪言一人了。
婚礼的事,他不会多问,毕竟那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儿。
可这都过了快一个月了,还没和好?
威士忌被一饮而尽,猩红的嘴角扯了扯,握着酒杯的指头用力到泛白,少年哑着声:
“我亏欠她太多了……”
他在女孩儿面前再怎么强装冷静,却也躲不掉心底的折磨。
七岁到二十四岁,整整十七年,他的小姑娘在喻家的十七年,没有一刻不是折磨!
他当初在察觉到对的女孩儿心思以后,一味隐忍,无论是迫于祖父和欣宜的偏见,还是萧邬无时无刻的压力,都让他不敢对女孩儿有任何的表露。
没有人知道,在萧家训练营的一个月,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竟是那个在喻家,毫无存在感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