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比清楚地知道,女孩儿的这一辈子,彻底毁在了喻家,毁在了他去世的父母手里……
面对小姑娘,他甚至不敢和她盛满了伤痛的澄澈眼睛对视,他怕在那双眼睛里面,看到厌恶……
欣宜的刁难,他警告过,却每一次都惹来她更加强烈的针对。
家里的佣人是祖父安排的,他们只会听从祖父和他们两兄妹的话,甚至和欣宜站到了同一战线上,所以在他看不到地方,小姑娘被欣宜联合佣人欺负得遍体鳞伤。
最可笑的竟然是,他没有办法保护这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儿。
他不止一次训斥过佣人约束自己的言行,也不止一次明令禁止喻家的暗潮汹涌,甚至祖父那里,他也下了不少功夫,都无济于事。
祖父和欣宜的怨念,太深了……
每当夜里路过女孩儿门前,听着门缝里传出女孩儿压抑的哭声,他心疼得难以附加。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落,默默照顾着她。
治疗淤青的药,是他故意摔伤了手臂,从家庭医生那里拿来的,然后却当着女孩儿的面,装作丢垃圾一般把它丢给了浑身是伤的小姑娘。
或许是他的动作过于频繁,被祖父察觉到了不对。
十六岁那年,他被强行送往了e国,打着留学的名头……
原绥不明白:“为什么会不敢?”
喻江白苦笑,杯中的酒入了喉,腥辣得让人流泪:
“因为我的在意,对她,从来都是灭顶的灾害。”
声音渐弱,手上的血似乎止住了。
“十六岁以后,我的人生,多了一个插手的人,他强大到我在他面前不过是蝼蚁,我不敢,也不能,表现出对她的在意……”
眸光蓦地怔住,原绥抖落了烟灰,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是萧邬,对吗?”
能掌握喻江白的人生,只有他……
刚经历丧子之痛的m国霸主萧邬,可是疯狂地,把二哥当成靶子诱饵,推出去……
若不是二哥刻意隐瞒了喻家,恐怕那些萧邬制造出来的混乱里,喻家,早就成了被反击报复的陪葬品!
细思极恐……
一旦二哥对陆溪言的感情暴露,萧邬迫切想要掌握二哥的筹码就会加大,甚至他的那些仇人,也有了新的,目标……
喉咙似有哽咽,他灭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