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赫无奈,明白杨晏清是在调侃当年他被人暗地里指点破案却从来没有找到背后之人的往事。
“陈家夫妻不仅是对沪州熟悉,更是在长年累月与周国的交易往来中对周国的达官显贵熟稔自如,现如今他们唯一的软肋又在我的身边,之后更是想要走科举与大庆绑在一起,他们夫妻二人在这种情况下只会对大庆更加忠心不二。”顾文雍的手指摩挲着那蓝玉络子,轻叹道,“这样好的人选,依照你那物尽其用人尽其责的性子,怎么会放过呢?”
杨晏清一本正经地抚掌喟叹,一副感慨万千的模样:“顾大先生一面说着心在山野无心入仕,一面又对大庆朝局与周国对峙局面如此关心,可实在是有些不坦诚了。”
“少来激将。”顾文雍淡淡道。
“得啦,顾大先生!修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若你真无入仕之心,又哪里来的如今这传遍大庆各州府的贤良美名?”杨晏清站起身来,抬首看向远处半垂的弯月,“我知你信不过帝王之心,但你总该信得过此生唯一挚友的眼光与本事。”
“他是我的学生,是我几乎凝聚半生心血悉心教导出的帝王。”杨晏清回过身来,月光散在他的肩头,为他披上一层银白色的礼袍,“杨晏清的戏本就唱的是功过留于后世评说的潇洒,可属于你顾文雍的贤臣佳话,千秋流芳才刚刚开始。”
上前捞起酒杯敬了神色复杂眼眸深邃的顾文雍一杯,杨晏清笑得一派月白风清:“此番州府事了,我不便与陛下会面,便与夫人先行一步,届时便不来相送挚友了。”
“顾大先生,天高水远,一路顺风。”
*
作者有话要说:
就像是杨晏清曾经是萧允与萧景赫,与沈向柳之间的桥梁一样,他将挚友顾文雍也送到了自己学生的身边。
因为他的挚友值得,他一手教出来的学生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