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被反绑了双手带到正堂时,周磐正一脸阴鸷的坐在太师椅上,修长的手指在旁边的桌子上轻叩着,看上去仿佛云淡风轻,实际上却能感觉到他周身集聚着寒冷的气场。两侧坐着陆怀衷等人,表情也是非常肃穆。她不由得一抖,就跪在了正堂的地上。
“你可知道,带你来是何事?”周磐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仿佛闲话家常一般。
胡氏身体微微颤抖着,勉强抑制着声音的起伏,委委屈屈的说:“爷,奴家实在不知……”
周磐忽然一声冷笑,说:“我看你是忘了我墨金山是什么地方了吧。”
胡氏忙抬起头,哭道:“爷,奴家着实不知做错了何事,请爷明示!奴家好歹服侍了爷六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爷怎么忍心冤枉奴家!”
周磐被她哭得十分厌烦,冷冷的扯动嘴角,说:“冤枉你吗?你且说说,那日范氏的小院为何会走水?”
胡氏心里彻底凉了,今日来时便明白东窗事发,但是为了保住自己,务必要把罪责全部推出去,所以忙磕头不迭的说:“爷,奴家近日一直被锁着,里外消息都不通,你便是怀疑谁,也不当怀疑奴家啊!奴家哪有那个手眼,敢做这样的事!”
陆怀衷说:“大哥,也不必多说了,直接把马氏带来对质便是。”说罢,一摆手,便有两名下属提了一人扔到堂上,胡氏回头一看,正是被五花大绑的马氏,心里一惊,但仍是做戏道:“大嫂,你怎会在此?”
“姑奶奶,快救救我,我做的事可都是听你指示的!”马氏朝她爬过来,苦苦的哀求道。
胡氏忙后退说:“大嫂!我素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诬赖我?我近日都在院子里,一步也没有跨出来过,如何指示你做事啊?”
马氏听了,大为震惊,嚎道:“姑奶奶,是你说范氏害得你失了宠,要我助你摆弄了范氏,当日你给我一对镯子,让我去疏通走动,现今还有一只在我身上,爷,爷,我与那范氏无冤无仇,何苦去害她,我做的都是她让我做的!”
周磐和陆怀衷都不说话,看她二人的表演。马氏看他们都不说话,愈发害怕起来,更加口无遮拦道:“是你让我换了银子去张家香烛店定制蜡烛,说前番在他那里定做过这种蜡烛害过人,可保万无一失的。我拿了蜡烛来,也是交给你从前的心腹荟儿,她想了法子送去范氏的院子,如今你竟不认了?想害死我,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