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自打小时候认识,她就喜欢跟在他身后追着跑,嘴里一口一句“萧骆”,或者“萧骆你等等我”。
此刻,“太子”二字从她的嘴里喊出来,不知怎的,萧骆莫名觉得有些耳刺。
他意识到,她脸上的疏离表情好像不是装出来的,心中忽然莫名酸涩。
迟迟等不到他的回答,秦悠然淡淡吐气:“太子憎我,怨我因着我父亲的关系绑架了与你的这门亲事,我懂。既然现在我们两人都无真心诚意结这门亲事,趁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这门亲事取消了又有何不可?”
萧骆眯了眯眼,仿佛眼前的秦悠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秦悠然一般,眼底泛起不可思议的神色。
明明之前接到完婚圣旨之时,她还曾欢呼雀跃地跑进宫找他庆贺,说什么“等了这么久了终于要嫁给他”之类的话,现在呢?
什么叫两人都无真心诚意结这门亲事?
他无真心诚意不假,她呢?
这些年追在他身后说慕他,恋他的人是她,现在真心是喂狗吃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萧骆冷笑了一下,目光中浮起一抹冷厉:“你想抗旨不成?你是觉得自己可以承担抗旨所带来的后果,还是觉得,如今的将军府可以承担抗旨所带来的后果?”
不管是秦悠然本人亦或者将军府,自然都是无法承担抗旨所带来的后果。
然,想到上一世自己的遭遇,以及最后将军府落得的下场,好像也比抗旨所带来的后果好不了多少。
“能否承受得住后果,不劳太子您费心操心,我自会进向皇上请罪。”秦悠然绕过他,迈步跨出屋外。
萧骆明明巴不得不用娶她的,况且现在要抗旨拒婚的人是她,要承担后果的人也是她,与他毫无半点关系。可不知怎的,看到她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便莫名觉着气不打一处来。
止不住朝着她的背影大喊:“秦悠然,你抗旨拒婚,又置本王于何地!”
秦悠然脚下的步伐一顿,她还能置他于何地?
从头到尾,他心里的那个人就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