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大婚在即，秦悠然其实并不关心，此刻她心里正想着的是那日在寿安山荣妃拜托她去调查的事情。

荣妃是先皇后的好友，按她的说法，先皇后极有可能是被人陷害至死，只是如今这件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想要再调查起来并非是件容易的事。

来给皇后请安的人不少，她正好也思索着来的这些人当中是否可以找到一些突破口，她想等一会儿离开后私底下去探探当年的事情，未曾想，刚一走神，皇后就叫了她的名字。

思绪被打断，秦悠然忙不迭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上方座位上的人躬了躬腰：“回母后，儿媳……并无意见。”

宣德皇后大约看出她方才走神了，眉心轻轻蹙了蹙，道：“你与太子大婚不过一年，本宫怎么记得当初你与太子大婚之前，你可跟太子提了不少意见。”

与萧骆大婚之前的事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如今回想起来，秦悠然早就恍若隔世：“母后恕罪，只怪儿媳当时不知礼数。”

其实，自古以来，亲王大婚一应礼节皆有典有据可查，宣德皇后不去问礼部的官员，却来让嫔妃们提自己的意见，也不知道她心里真正的用意是什么。

“或者……”秦悠然轻吸了一口，“母后可将柳小姐唤来，听听她的意见？”

当初她与萧骆大婚，确实跟皇家提了不少意见，只是那些意见其实都无伤大雅，礼部的人多少看在她是将门忠良之后，所嫁又是太子便也没有细细追究什么。

她原以为皇后娘娘之所以问她的意见是想借此让她提出此事，未曾想，话音刚落，宣德皇后脸上更加不满意了：“被赐婚亲王是何等荣耀之事，她敢有什么意见？”

秦悠然不由愣了一下，一时竟有些不知怎么回她。

在场众人也微微一怔，毕竟柳之南再不济也是相国嫡女，嫁给晋王倒也相配，但看皇后这反应……怎么好像她似乎觉得是柳之南高攀了不少的样子？

似乎也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宣德皇后暗暗喘了口气，片刻脸上恢复若无其事的表情：“本宫的意思是柳之南是个懂事的孩子，大婚仪式如何，她自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宣德皇后虽然不怎么满意柳之南当她的儿媳妇，但事到如今眼看着马上就要把人迎进门了，她自己不满意可以，却见不得旁人嘲笑。因此，替她找了个借口后便迅速结束了话题：“罢了，问你，本宫还不如听听礼部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