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栀的原则一向是不管是对是错，都要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让别人知道才好，不然别人又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她在为了什么生气。

“嗯。”萧镜辞说。

“你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也没关系的，是我太唐突了，反正时间很长，我不在意，真的。”

这句话明明是在口是心非，她说话的时候一看就是勉强让自己看起来不在乎，实际上倔强的声音里满都是委屈。

萧镜辞一直等着她说完，嘴角微扬，刻意抬高声音问她：“说完了？”

“嗯？”柳栀不太明白。

“那就轮到我说了。”声音很轻，灌着风钻进柳栀的耳朵，听的人心里痒痒的。

像是在讲故事一样，他刻意放慢语速，明明在满是烟火气的街道，她却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我家你也去过，家徒四壁，穷困潦倒。我爸，一个成天赌博喝酒的混子，估计一辈子也都得靠着我了。还有萧镜理，他爸妈把他宠坏了，二十三四岁，找个工作比登天还难，可他是我亲弟弟。”

萧镜辞很少会说这么多话，只是语气平淡，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报出自己户口，情绪并没有多大的波动。

柳栀早知道他家的情况，知道他身上肩负起的是全家人的担子。

与她不同，她可以凭着显赫的家事和漂亮的脸蛋过的逍遥快活，她吃喝不愁，无忧无虑。

无论是这个时代还是从前那个时代，她都是被上天眷顾的幸运儿，是人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掌上明珠。

“我从前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萧镜辞垂着眼眸说。

柳栀心想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可阻止不了她发了疯一样的心动。

“那你喜欢我吗？”柳栀抓住了重点，壮了壮胆子，轻声问道。

沉默了好一会，萧镜辞说：“嗯。”

“那你为什么早上要拒绝我？”柳栀眨了眨眼睛。

“我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