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予收回视线：“周昂这个人我了解，再一再二不会再三，吃了亏他自然会收敛。”

夜晚灯光旖旎，姜岁予拨开被风吹到眼前的头发，忽然停住了脚步，侧过脸。

“许时朝，惠青云那个展，我不想去了。”

许时朝没多大反应，像似并不意外：“给我一个你不去的理由。”

姜岁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做这个决定时她也挺遗憾的：“我打算从华辰辞职了，我不想给你打工了。所以，你没必要给我铺路。”

之前姜岁予还想不通，许时朝怎么忽然就要带她去见惠青云。直到刚才他说，惠青云是郑钰她妈。

她忽然就想明白了，难怪nonstop的代言突然换了人。许时朝是个生意人，做生意就有你来我往。

所以，只能是许时朝拿nonstop的代言从郑钰那里换了一个见惠青云机会——

也是一个给她的机会。

许时朝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姜岁予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姜岁予抬头看着他，暖色的路灯将他的发顶都晕成了浅浅的黄色，他的模样本来就懒，如此一来，整个人像醉了一样。

许时朝误解了这个眼神：“因为之前那些事情，觉得不开心，受委屈了？”

姜岁予说了实话：“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些事，但主要是我不想干了。”

“我这可不是气馁，我只是觉得不适合我。”

“以前我大二的时候有一个室友，一个月生活费1500，却偏偏要花掉1600去买化妆品。最开始是向周围的人借钱，后来直接弄了个网贷，大下学期的时候因为还不起，还准备在寝室割腕自杀。”

姜岁予语速很慢，叙述一件事情跟小老头讲故事一样，要捋一捋，停两下再开始。

她问：“你知道这件事教会了我什么吗？”

许时朝懂啊：“不要有配不上自己能力的欲望。”

姜岁予低眸，笑着感慨：“对，那是找死。”

“她是她，你是你。你和她不一样，你是有实力的。”

现在已经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对面是座钢铁森林，巍巍大楼，万千灯火，衬着人好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