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字羽那边突然不说话了。
他是许时朝的第二个医生,跟进许时朝的病情已经两年有余。
这两年里,许时朝除了至字不提当年的事,在用药治疗方面都很配合,大多情况下他都能控制得和常人无异。
像今天这样,让严字羽很担心。
太过偏激有时候并不是一种好事,尤其是……对患病的人来说。
可不等他说话,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白粥在嘴里如同嚼蜡一般难以下咽,许时朝拉开椅子坐下,把玻璃罐里的药随便倒了小半,丢进碗里,和着那半碗粥喝光了。
也不知道是何缘故,他最近的药瘾好像又大了一些。
这药有副作用,每回吃完后,他总会有些嗜睡,但又难得感到心里一片平静。
平静中,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姜岁予的脸。
明明是那么胆小的一个女孩子,打完人后手都会止不住的颤抖。
可说出那句“你没错”时,眼神却又是那样的坚定,像认定了似的。
许时朝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给自己倒了杯水。
一顿灌下去,脑子清醒了不少。
习惯了活得漫不经心的人,心里都很清楚,一旦上心,就会变得计较得失,患得患失。
所以,他怎么敢再去想了呢。
***
夜凉无风,姜岁予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过了。
风从窗外涌进来,吹起窗纱,掺和着新翻泥土的凉风把她仅存的一点睡意也吹走了。
也不知道就这样望着窗外发了多久的呆,姜岁予翻出手机里久未联系的高中同学的电话号,拨了出去。
“enir姐,听说你现在在法政大学,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一下。”
enir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给她回了邮件。
此时已近12点,姜岁予跟她道了歉,撑起眼皮,打开enir给她发过来的邮件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