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在想,”许时朝靠着床头,嗓音低哑温润,却掩盖不了其中淡淡的轻笑:“你们女孩子睡觉都不用脱内衣的吗?”
“……”
不知过了多久,姜岁予忽然小声地叫了他一声:“许时朝。”
“怎么了?”许时朝伸手,指尖绕着她的发,缠在自己的嗓子上。
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姜岁予有些不自在的往床边挪了挪,“没什么。”
或许是因为闷天加持的缘故,空气好像有些不顺畅。
小半分钟后,姜岁予又辗转过来,一双眼睛猫似的瞧着他,鼻息微动:“你其实也可以不用这么累的。”
这几个月里,她一直努力地在让许时朝融进自己的圈子,想帮他一把,而许时朝的确也改变了很多。
可是反观,她自己好像一直站在原地没动。
这种不平衡不对等的付出,似乎违背了他们俩当时的约定。
姜岁予鸦羽般的睫颤了颤,在他眼底落下一层浅影:“反正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能是前程万里。”
幽闭的空间里只回响着她一个人的声音,许时朝安安静静的背对着她,没声音,没反应。
姜岁予知道他在听,飘忽的眼神转向天花板,声音还是一贯的轻柔:“如果有一天你累了,那我们就和平离婚吧。”
后来的这几天里,许沁一直住在燕园帮他们打理生活。
姜岁予放了假也没什么好忙的,白天大多时候都许沁一起,插插花,泡泡茶。晚上的时候就和许时朝躺在床上,习惯性的聊一会儿天。
日子过得太过安逸,尤其是在每天早上起床看见许时朝正在阳台边打理领带,都会让姜岁予萌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如此再回首,姜岁予忽然发现其实事情远没有预料中的那么糟糕。
许沁很温柔,对她也很好。许时朝虽然依然是那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明显身上不近人情的样子收敛了许多。
快要入冬的时候,许泊淮走了。
听说这次去的是澳洲,没个两三年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回来的。
临行的那一天,姜岁予回许宅吃了顿饭。和想象中的不同,许泊淮是一个看上去很文质的人,明明人近中年,脸上却找不到一点岁月刀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