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沁落荒而逃的同时还不忘看了一眼病房门口的标牌,奇怪,不是神经科啊。
她儿媳妇应该没伤到脑子才对,怎么刚才那么可怕,像变了个人似的。
门轻轻关上。
再次清净的病房里,葳蕤温柔的灯光静静的洒在姜岁予的脸上,之前心里的那点奇怪的忧郁,慢慢的被压下去了。
许时朝拉过椅子坐下,手从薄被里探进去,与她十指相扣,无名指上的戒指硌得她指腹有些疼。
姜岁予微愣了一下,婚礼那天只进行到了一半,戒指还是结束后许沁给她拿来的。收下后,就一直放在柜子里没戴过。
指尖又摩挲了一遍,的确是属于钻石的坚硬和棱角。
许时朝把她蕴着情绪的小动作收进眼底,温和的把她的手攥紧了些:“我这个人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我只是讨厌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我也知道结婚和婚姻是两个概念,人总是会变的,会贪财好色,曲线逢迎。这些都是人的天性,人生来都有欲望。”
姜岁予还是第一次,听他如此认真的说这么一大段话。这些道理她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胆怯。
有欲望就会有争吵,当人的欲望相矛盾,所谓的感情就会变质。
“而我的欲望,”许时朝敛低了眉眼,把脸颊靠上她的手背:“除了钻石就是你。”
姜岁予冰凉的手背突然贴合上一个热度,心跳的很厉害,无措的只能把话题挪开:“反正,以后刚才那样的事你别做了。”
许时朝直勾勾的瞧着她,明知故问:“哪样的?”
“就是别再找周暻和麻烦了。”姜岁予迎上他灼灼的视线,眉骨稍稍抬了一下,轻讽出声:“他不配。”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再次把他推上风口浪尖。
姜岁予曲起指节掐了他一下,“听见没?”
被问及许时朝有些走神了,半晌未置一言。
以前他和同学去西伯利亚研学的时候,当地的猎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你把野兽当成了猎物,一定要打断它的腿或者是一枪击毙,决不能给它反咬一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