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瑾父女俩回来的时候,西院已经掌灯了,父亲只简单的交代程悠悠以后有事找林伯,他是跟在自己身边的老人儿,非常可靠。
“父亲,今天的事你不会怪我冲动吧?”程悠悠问。
“此事与你无关。而且你做的很对,被人欺负到头上就要反击。”
程悠悠真想问问父亲,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印信交给祖母?
父亲似乎看出了程悠悠的疑虑,说:“我之所以将印信交出去,是因为你祖母性格多疑,此举无非图个清静。”
对于祖母来说,老伯爷已经去世,长子常年在外,女儿又出嫁了,身边只有一个庶子掌管着家中所有的钱财产业,怎么可能安心呢?
所以父亲为了不让大伯夹在母亲与弟弟之间为难,主动交出印章。
这是他们上一辈的事情,程悠悠不打算过多参与,只再问起自己名下当铺的事情。
父亲说当时为了帮助朋友才接手当铺,投了些架本银就不再管了,祖母看不上这点产业就随手给了程悠悠。
“你若想自己管理也行,咱家不经营当铺,即便赔了也有我给你兜底呢,放心吧。”程若瑾根本不在意。
当铺的事情终于问明白了,今天事情太多,程悠悠根本没有精力再看账本,于是跟芳儿安排好狸花猫后就早早睡下。
次日一早,程悠悠将小林喊来,父亲见他昨日做事稳重,已经正式将他拨给自己使唤了。
当铺的账簿程悠悠看不太好,有的东西需要小林来解释。
等看明白账簿以后,整个人更不好了。
“什么!当铺接手八个月了,抛去压着的的架本银、工钱、日用,仅剩一百八十两盈余?”
不是说“要想富,开当铺”吗?
怎么自己的当铺这么惨!
程悠悠手头的银票和零碎银子就有二百两呢!
本想从当铺再拿三百两,今天就把沅砂买了。
看见账簿,这可怜劲儿,程悠悠都想把体己钱贴里头了。
“小姐,这家当铺本就是经营不善,亏本了才卖的。能盈利已经不错了,哪敢挑剔银子少。”芳儿说得中肯。
小林已经听妹妹说过裕丰当当票的事情,心下明了,说:“小姐,这当铺的朝奉是个规矩人,自然不会日进斗金。”
程悠悠知道他的意思,于是说:“你说的对,如果咱们铺子里的朝奉是个喝穷苦百姓血的恶朝奉,我也不会留用他。他规规矩矩的办事,能扭亏为盈,已经很好了。”
小林听了,觉得小姐颇有程二爷的大气劲儿。
“你去备好车,咱们出门。”程悠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