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桌卖戏法的拿出的符纸也是雨字头符纸,倘若没有见过东家给的符纸也就罢了,如今见了好的,再看见劣质的符纸,即便不懂也是能分辨出个好坏来。
想着,六子嗤笑出声。
卖戏法的斜歪他一眼,并不理睬。将符纸叠好,递给赌徒说:
“你把这个符纸供起来,一连斋供七日,才能转运。”
“怎样斋供?”
“上香,燃烛。”卖戏法的说。
赌徒点头,这好办。
“还没说完呢。再供上——向阳桃树生的桃子,全和人做的五样糕点,新丧妇人酿的寡酒。”卖戏法的接着说
“啊!”赌徒张大嘴巴。
现在到哪里找桃子去?还没结果呢,更别说什么向阳桃树的桃子了。
全和人做的糕点就更不可能了,总不好买糕点的时候问人家,你家中长辈可否俱在?
那不让人打出来啊!
还有这新丧妇人酿的寡酒。
多损呐!都是新丧妇人了,哪有心思酿酒?
赌徒哭丧着脸:“这后三样我找不来。”
“唉,那我这符纸给了你也没用。”卖戏法的有些可惜。
“不如老哥哥帮帮我吧。”
“这后三样,我也不好找啊。”卖戏法的一脸为难。
不好找是不好找,可没说找不着。
赌徒一听有戏,掏出二两银子,说:“老哥哥您神通广大帮帮忙。”
卖戏法的也不应声,只是一味地叹气。
赌徒又掏出三两银子,一并推到对面,说:“老哥哥,我就这么多了,您就可怜可怜兄弟吧。”
卖戏法的见榨不出油水了,勉为其难的收下银两。
“好吧,后三样我去找,不够的我给你填上了,谁让咱们相识一场呢。你只需要在家中摆上香烛,敬拜七日便好。”
“多谢老哥哥。”
六子看那赌徒上当走了。
笑着摇摇头,结了账也要离开。
跟在郑朝奉身边多少长了些见识,只是没想到自己小小年就能看明白的事情,赌徒那么大的人还会上当。
“小兄弟,你在边儿上似乎不信呢。”
卖戏法的见赌徒走了,起身挡住六子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