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完毕后,伙计就拿着号牌去柜房照壁前的取赎桌上,在花册上记录办理取赎人员的代号。
在当铺内除了巡夜人与厨师、打手以外,每个人都有一个专有代号,这样经手钱物的人员以此代号签署文册,就能够在出现问题时逐环节追究各人责任。
当品取来后核对完毕,将号牌、小号标签以及银两一并交给帐桌先生,等到晚上业务终了再算账。
最后,当品交给赎当人后,赎当业务结束。
郑朝奉看着中年男人千恩万谢的带着少年离开,心情怪怪的。
第一天就来赎当的事情,只听老人儿们说起过,没想到自己竟然也遇见了。
这对父子也是奇怪,干赔了一百八十两银子竟然毫不在意。
“不用在意,什么人都有嘛。”程悠悠宽慰道。
她刚才仔细观察过两人,他们都是普通人,没有异样。
另一边,这对父子离开后,吃了饭,喝了茶,逛了街,就跟普通父子一样。约莫傍晚的时候进了一家胡同,但是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翻墙离开,直奔裕丰当。
两人确定没有人跟踪后,从裕丰当后门进入,向主子报告消息。
“你们弄清楚没有?”
“是,主子。我俩听音辨位,已经摸清恒典当的业务流程。”中年男人将两人所听到的叙述一遍。
“恒典当的三位朝奉以及帐桌先生都是老手,相互配合毫无破绽。就连店中的伙计也机敏异常,当我们第二次出现的时候,还听到有许多训练有素的人随时准备攻击。”
“你是说他们甚至在店里备下了打手?”
“是。”
“哈哈哈!真下本钱啊!吕夫人,这一点你们还真是比不上。”被两人称为主子的人正是薛放。
而坐在对面的就是吕知府的夫人,裕丰当的东家。
吕夫人在听了恒典当的事情后,知道自己的对手多么有实力后,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哼!还不是仗着她小师姑的身份?一边自己培养品鉴朝奉,借着自己的身份吸引客源。另一边十方馆虽然没明说,却几次三番的拒绝当铺的邀请,不再给裕丰当品鉴任何东西了。这背后一定是她的安排。”吕夫人铁青着脸说道。
她这么说还真是冤枉程悠悠了,程悠悠不曾干扰十方馆的任何内部行动,这全都是十方馆所有人自作主张办的。
在十方馆众人的认知里,只要是小师姑的对手,就绝不会是十方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