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竟带着一丝微不可查地颤抖。
“梦见什么都别多想,没有的事儿……”
沈昭然当然知道她母亲指的是什么,为了让她安心,故意道:“我想爹爹了。”
门外的沈慧洁果真松了口气,说改日带她去祭奠她的生父,让她安心,又嘱咐下人别再去扰她,而后便离开了。
“你……还记得八年前那夜的事儿吗?”
萧朗放开了沈昭然,直视着她,问道。
沈昭然抬眸,看着萧朗,良久,终是摇了摇头。
“我只听人说起过,当时似乎我也在,可是……当初我发了一场烧,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我娘每每提及此事就很是紧张,是生怕我记起什么。”
那夜的事情有多惨烈,萧朗没有亲身参与,但从卷宗上也能窥见一二。
沈慧洁作为母亲不想沈昭然记起那些个事也是合情合理。
“令堂是怕你太过伤心了。”萧朗将一边儿的水囊递给沈昭然,“这个。”
沈昭然接过,打开木塞子闻了闻,立时蹙起了眉头。
“好臭,没有你的血香……”
沈昭然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鸡血,难喝,但也得喝,我会定时给你送血来。”
萧朗不留情面道。
沈昭然将木塞塞了回去,苦笑道:“是啊,毕竟,我现如今就靠这续命呢。”
“瞎说。”
萧朗起身,打算蹲下身为沈昭然收拾狼藉的地面,被沈昭然拉住了手臂。
“怎好让殿下纡尊降贵地为我做这事儿呢?”
“方才你吸血的时候可没这般客套。”
萧朗轻飘飘地回道。
沈昭然吐了吐舌头。
“难道不该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知道萧朗方才说那话不过是想让她心头松快些,让她觉着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也乐得配合。
萧朗回头,一双桃花眼扫过坐在床上的沈昭然。
“你不像是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