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慧贵妃一句话哄得心情舒畅了一些,看着底下的晚辈,道:“毕竟是国师批的八字,当真是郎才女貌啊。”
皇后心头倏然一紧,皇上这是在明里暗里提点她了。
沈昭然可不管他们如何想的,更不管那些或嘲讽或惊讶或纯粹看戏的目光,只一瞬不瞬地盯着坐在席位上的人。
她微抬下颌,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一双眼睛不似平素里的灵动和善,显出几分凌厉来,似乎在质问。
——你敢背着我偷女人?
萧朗一双眼并不看还在自个身边各显神通的两名舞姬,只略带无奈地举起了手中酒杯,似乎在说——我兀自喝着自个的酒,人,我可没动。
那两名舞姬见得突然来了个中州女子,对视一眼,是同仇敌忾了起来,绕着沈昭然好一顿乱舞。
沈昭然勾唇冷笑。
这些个人是不是没听过她母亲的名号?
她母亲不是中州最美的女子,也不敢自诩中州最会跳舞的女子,可她一曲舞那也是惊动东都的,于她而言,这跳舞自也不在话下。
她总也不能给自个母亲跌份儿吧。
这般想着,她一撩裙摆,带着两人到了殿中央。
三人绕成个圈儿,踏着舞步缓步走着,似是在等着,等谁先出招。
沈昭然可没心思跟她们在那里磨磨唧唧的,双手举过头顶,轻轻一拍,竟是跳起了北陵的舞。
中州的舞太过柔美,而北陵的舞却是媚,还有劲儿,带着股子侵略性,是两种不同的美。
要是平素里,跳中州的舞自是极好的,可这会子讲究的就是兵不厌诈。
她并不精通北陵舞,只是会些皮毛,待得两名北陵舞姬愣神的功夫,她一个旋身到了萧朗跟前,从他案几上取下了一朵花,而后轻飘飘地扔给了他。
见萧朗接住了,她一只纤纤玉手又拿起了桌上的一个小果子,轻轻扔到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