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萧朗会阻止,可萧朗并未吭声,抹脖子的动作就在半道上给停下了,只剩脖颈上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流着血。
一时,气氛很是沉默。
他颓丧地放下了手中的剑。
“殿下,属下没有骨气,属下还是想要苟且偷生。”
“闫喜春,你是要比本王年长些,但这不代表你就能在本王面前耍这些小手段。”
萧朗笃定闫喜春没骨气能在自个面前自刎。
“你也不是死士,有自个的想法,这些都无可厚非。”
萧朗深谙‘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道理,毕竟人他还要用。
面对闫喜春这样的人,他或许没甚气节,但利益够了,或是你给他一点宽容,他也会多忠心一点。
人不可能是天生就忠心的,总得磨嘛,慢慢将棱角都将他给推平了,人自然就用得顺手了。
“殿下,属下知错了,还请殿下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闫喜春将另一只腿也放了下来,朝萧朗磕了一个头。
“是属下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念。”
他终于还是要将自个卑微到尘埃里的自欺欺人说出来了……
“属下自知身份卑微,竟觉安惠郡主是属下的……冒犯了安惠郡主……”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着生而有情,提及此,便够了。”
萧朗不喜揭人伤疤,摆摆手,示意闫喜春不愿说不说也罢。
闫喜春心头是感激的,经年伤疤,谁愿意袒露在旁人面前啊?
“多谢殿下的谅解。”
“先别急着谢本王,本王的话还未说完。”萧朗直视着闫喜春,“不得不说,感情有时候会左右人的判断。悬明司的人大多幼时便被选了进来,悉心培养,你是这一批悬明司的护卫里年岁最大的,也是进悬明司进得最晚的,但却是晋升得最快的。”
“殿下对属下的栽培,属下铭记于心,一日不敢忘。”闫喜春垂首恭敬道。
“携恩不图报那是圣人,本王没这觉悟。本王所图,无非是你的忠心,但是你现如今更忠于的是自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