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朗当即就正了面色,同沈昭然使了个眼色。
沈昭然会意,走到门边侧耳倾听半晌,而后回身朝萧朗摇了摇头,这才又走到了他的床边。
“我听着外面不像有人。”
萧朗微颔了颔首,直接说起了正事。
“我看到了个穿着黑衣斗篷的人,一双丹凤眼,右眼角还有颗红痣,听他们话里的意思,他该就是那个炼药的巫医,但无论声音,还有那双眼,我瞧着都很是年轻,我猜测莫非这是原先那个巫医的徒弟或者后人?”
“可是陈狗子父亲笃定了那个巫医在镇国公府,他轻易不可能认错啊。”
沈昭然清晰记得那时候陈狗子父亲的话。
这样一个一心为虎阳军平叛的人,不会不谨慎小心,对于那个巫医的脸,他也合该比谁都记得更清楚才是。
“会不会其实那个黑衣斗篷只是那名藏在幕后的巫医派来的,其实幕后的巫医还藏在镇国公府的哪个角落,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
萧朗肯定道:“极有可能。陈狗子的父亲应该还没有追查到藓峰,不然在那日将你掳走之后,他就该同你提及此事。”
“我可以控制‘异人’,问出他们嘴里的话,但有一点,就算是‘异人’的话也是模棱两可的,齐崇很小心,他并未出现过在藓峰,或者说出现了,并未让他们看清楚自个的长相,就是丹姝姐姐屡次上山喂他们的血,他们也不知其模样,更不能道明身份。”
事情一时陷入了僵局。
思忖半晌,沈昭然一拍手心。
“我怎么给忘了?‘异人’对于血味很是敏感,谁饲养了他们,他们合该能闻得出来吧?这应该不是我一个人的特质吧?”
萧朗面上一喜。
“对啊,‘异人’还有这个特质。”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出了不对劲儿来,“但是安惠郡主已经死了!”
两人面面相觑,原来齐崇在这里等着他们的啊!这是要死无对证啊!
霎时,满室寂静。
若真相当真如此,未免太沉重了。
良久,沈昭然才呐呐道:“可丹姝姐姐到底是她的女儿啊……”
“齐崇丧心病狂地造了这么多‘异人’,还将自个的女儿变成了‘异人’,借着她,继续饲养别的‘异人’,这样的人,早没良心可言了。不过,不该啊,安惠郡主若是炉鼎,齐崇又怎会就让她这样轻易死了,或许他不过是偷梁换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