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朗执意要回东都,沈昭然是拦都拦不住。
“说什么都听我的,固执起来,谁的话都不听。”
沈昭然虽生气,可还是在上了马车后将人小心翼翼地揽进怀里,还将他身上的斗篷又给裹紧了些。
“现如今我也算是小鸟依人了。”
萧朗将头搁在沈昭然的肩头后,还讨好地蹭了蹭她的颈项。
沈昭然听得这话,是觉好笑又好气,干脆从嘴里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嗤声。
萧朗伸手抱住沈昭然的一只手臂摇了摇:“别生气了,夫人。”
沈昭然抬了抬自个的肩膀:“说正事。”
萧朗将脑袋从沈昭然肩头抬了起来:“你说。”
“还有两件事很重要,方才没来得及同你说。在元大夫的协助下,我问过其中一个‘异人’,他们说他们原本该被流放至朗州,但莫名其妙被人给拉回了这里。”
“流放之人向来生死不问,就算是少了几个也没人会说什么,更不会捅到父皇那边去,这算盘打得还真是好啊!”
沈昭然肯定地点了点头。
“循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应该会有大发现。还有一件事,那个‘异人’说他是七年前到的,但在这之前,已经有人在藓峰上待过不短的一段时间了。”
细思极恐。
“说不定陈将军就是……”
到了嘴边的话萧朗又给咽了回去,他细细观察着沈昭然的表情,是生怕她有一丝不乐意。
“是啊,说不定我父亲就是在那里研制出‘异人’的。”
沈昭然苦笑着把话接了过去。
顿了顿,她又道:“我们还真是……皇上若是执意要包庇……或者也卷入了此事,你当如何?你该是明白的,他是皇上,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
“若当真父皇授意,我就算是拼尽苦心筹谋的这一切,也会还原一个真相,错了就是错了,但是……”
萧朗有新的考量。
“我从小习的平衡之术不是这样教我的。”
是的,他幼时不大懂,后来长大,就渐渐明了了,无论是国师大人,还是风息月,教给他的都是帝王的平衡之术。
他一个宫女所出的孩子,背后没有娘亲母家的凭依,只有国师大人的照拂,还有因此而生的皇上的重用,就算是没了太子,储君之位也轮不上他,可他们就是教了他这个,说是他总会用上的。
如今却是……
“昭然,我总说错了就是错了,可……若我为保中州安定,将此事瞒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