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棘手的小包袱,他不大高兴地想
夏洛克福尔摩斯做了一个梦。
他清楚地知道那是一个梦,不仅因为飘乎乎的感觉,还因为他那引以为傲的逻辑推理能力完全无法施展。
梦里他正躺在床上,窗外天色微明,隐隐有报童叫卖的声音和车轮碾过各种路面的闷响。
远处似乎还飘来了货轮的汽笛声。
他枕着双臂,百无聊赖地思考一件不知是何时的委托的真相,可一贯顺滑的思路,不知怎的突然像是被堵住了,无论如何都进行不下去。
他略感烦躁,翻了个身。
楼下响起“笃笃笃”的敲门声,持续了将近一分钟还没有停下,且异常富有节奏,就像工厂里的一台机器。
他皱起眉头。这么早,是委托人吗哈德森太太去哪里了,怎么不去应门
敲击声还在持续,比钟摆还精准,他忍无可忍,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衣服,摇摇晃晃地走下楼梯,来到一楼的大门前。
整个221b都是一片死寂,他一边想着哈德森太太在哪里,一边将手伸向门把。
轻轻一旋,门向外推开。
然而门口,空空如也。
一团团浓雾犹如某种有生命的活物,伸展着触手,争先恐后挤了进来。
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虽说伦敦十天有九天是雾霭沉沉,可雾气一旦厚重到这种程度,就很诡异了。
他眯起眼睛,试图穿透那无数层灰白的屏障,看清外面的情景。
可无论怎么看,都是铺天盖地的一片白茫,他倒抽一口气,以为见了鬼,正要关门,视线的边缘忽然捕捉到了台阶下的一抹绿色。
他跨门而出,小心翼翼向前摸索,凭着感觉走下台阶,终于看清了那抹亮眼的颜色是什么。
那竟是一个小女孩,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一件厚重的天鹅绒淑女裙,抱着膝盖乖乖蹲坐在一只竹篮里。
她仰脖望着他,一双翠绿色的眼睛穿透浓雾,灯笼一样闪着兴奋的灼光。
他凛然一惊,脑中闪过一些恐怖传说这就很可疑,因为他根本就不信这些,向后退了半步,脚后跟绊在台阶上,摔了个屁墩儿。
是谁,把这样一个女孩,用篮子装着,放在了他的门口
他大惑不解,撑着身体站起来,再度靠近女孩身边,四处打量,终于在她的篮子里发现了一张白色的纸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