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藻头问我男人死亡当晚,我在哪里,做了些什么,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可疑的事物。
省略刺杀男人的部分,我说我计划逃跑,然后被捉回来了,期间没有听到或者看到可疑的事物。
“你敢保证你没有说谎吗?”海藻头双手交握,摩挲着大拇指的指甲,“有任何漏掉的细节也算作说谎哦。”
“……”
“我可以给你一次重新发言的机会。”他说,“你还有需要补充的吗?”
说话的时候,他没有看我,看着他自己的大拇指,语气也是温吞的,但是我依然感到背脊上莫名的压迫力,恐怕海藻头也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反正说真话同样是死,还可能死得更惨,思考再三,我咬咬牙,决定嘴硬到底,“没有了。我说的是真……”
思维突然断线,意识到的时候,我摔在了地上,痛得仿佛全身都散架了。
海藻头已经站起来了,上一脚是他踢的,他对我踢出第二脚。
像个漏气的皮球,我很快被他踢得破破烂烂,神志不清。
“我给过你机会了。”海藻头抓着我的头发,将我从地上提起来,拖进更里面的房间,“可惜你是个满嘴谎言的坏孩子。”
后来我知道,海藻头是死者的弟弟,他们长得不太像,因为他们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而且他长得更像母亲。
“假如没有录像带,说不定我也会被你骗过去呢。”他把我放下,拿起遥控器,将电视上的画面继续播放。
镜头正对着死者的床,将我的所作所为全部记录下来了。
我想起,死者虐待女孩时,在一旁架起的摄影机。他喜欢把虐待的过程录下来,用于以后观赏。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死者在房间里也藏了摄像头。
百密一疏。
以目前的科技水平,录像的质量不高,噪点和杂音明显,而杀手的速度太快,影像里居然一点都看不出来杀手的身影。
我说我真的没有看到杀手的样子,我根本不知道男人死了,才在他已死的情况下,疯狂用餐刀捅他。
“哦?不是为了泄愤吗?”海藻头拿出手帕,擦他手上沾到的血,那都是我的血。
“……”我倒在地上,想多说一句话都没有足够的气力。
“恩,我哥确实不是你杀的。你和杀手也不是同伙。”海藻头用手帕帮我擦脸上的血迹,“但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海藻头接管了庄园。
身为死者的兄弟,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我差点骗过他,所以我变成了他的重点关照对象。
“我哥他常说,好女孩的叫声应该和猫很像。”
“你是不是好女孩呢?”
他把我的牙齿和指甲全都拔掉了。
和喜欢录影的死者不一样,他喜欢拍照,讲究画面构图与模特造型。
他用华丽的道具与服饰装扮饱受虐待的女孩,有些是活着的,有些正在死去,她们都奄奄一息,双目失神。
我已经记不清被他拍了多少张照片了。
快门的声音就像闸刀一次次落下,我感到麻木。
他不打算轻易放过我,所以他不把我弄死,一次次让医生给我疗伤。
当然,我又一次尝试了逃跑,被抓回来以后,我挑衅他,朝他脸上吐口水,只求一死——我知道他有洁癖。
他把我拖到浴室,将我从头到脚冲洗一遍后,强行侵犯了我。
7岁小孩的身体不可能承受得了成年男子的粗暴,整个人泡在血水里,几乎将我撕成两半的痛觉变得模糊,我有点欣慰地想,我终于要死了。
但是更恐怖的事情在于,海藻头竟然是治疗型的念能力者。
他把我的伤势治愈了。
一切都治愈了,连同以前被他拔掉的牙齿和指甲。
我想起原著里贪婪之岛有一张可以瞬间治愈任何伤势的稀有游戏卡片,叫做“大天使的呼吸”。
是啊,这种能力,在圣职工作者身上,那是神的恩典,天使的呼吸。
在虐待狂身上,那就是恶魔降临。
……我想死。
“只要有我在,你就死不了。”海藻头抚摸我的脸颊,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你要永远陪我玩下去哦,绝世。”
他拿起剃刀,按住我,把我的皮肤一点点剥下,在我死掉之前治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