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

呆愣片刻,我皱起眉头,“你做什么?!”

“做你想对我做的事情。”席巴平静地与我对视,“你给了我伤害你的权利,与之对等的,我也应该给你同样的权利。向你保证,绝世,这次我不会躲开。”

从小就受过拷问训练的揍敌客,不畏惧疼痛。区区利刃刺穿手掌的程度,应该不足挂齿吧?

施虐心被勾起,我走过去,伸手握住厨刀的刀柄,继续向下用力。

切三明治的厨刀是有锯齿的,锯的时候,可以避免馅料散开。

锯齿一道道磨过他手掌的创口,刀尖穿透桌子,血便顺着缝隙滴到桌子下。

改变刀的角度,撕开创口,我问他痛不痛,他眉头都不动一下地说不可能不痛。

是啊,即使受过训练,也只是提高忍耐能力,该痛的还是会痛。

钝刀割肉比快刀更折磨人,它能延长血肉厮磨的痛楚,我慢慢地将厨刀从他的手与桌面之中拔|出来,慢到足以令他用伤口数清楚,刀上总共有多少道锯齿。

这次我将刀尖对准他的胸口。

“绝世。”席巴叫我的名字,“别对准要害。”

“……”我止住动作,知道他还有话想说。

“那样我就可以说服我的家人,让他们不要为难你。”他闭上眼,“我说完了。”

屋内一时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拿着刀,我面对着他,坐到他腿上,他没有动。

我把刀刺进他的肩膀,血溅到他脸上,他也没有动。

“……”我松开刀柄,握紧拳头。

从他腿上下来的时候,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拉住我的手臂,“不要走。”

“笨蛋。”我拔掉他肩膀上的刀,“大笨蛋。你是笨蛋,我也是笨蛋。”

“不要走。”他又说。

“我是去拿医药箱,笨蛋。”我甩开他的手。

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越是粗暴地对待他,他的眼神越是柔和,我被他不寻常的眼神盯得后背发麻,想要再骂他几句,他用左手摸我的头,很轻地叫我的名字,仿佛一只大猫在轻轻舔我的手背,想要讨好我。

干!

我最受不了这种了!他从哪里学了这些肉麻玩意?!歪门邪道!

火速给他包扎完毕,不再多看他一眼,我转身走开,把医药箱放回原位。他跟过来,见我放好医药箱后半天不动,于是提醒我早餐的事情。

我摆摆手,叫他自己一个人去吃。

我可烦着呢!

他就真的一个人去吃了,不愧是你,是平常的席巴没错了。

整整一天,我避开他,房子大有大的好处,即使在同一屋檐下,我也可以避开他。

之后他只叫了我两次,一次午饭,一次晚饭。

好吧,他就是如此朴实的男人,并且直率地在我表示拒绝后,不加劝说,直接选择独自去用餐。

白天再怎么躲他,晚上睡觉的床只有一张。

他走进卧室,问我,“今天我可以睡床吗?”

因为我不出声,他便算作默许,走到床边。

随着他靠近,我感到沉默之中主动权的丧失,虽然我没有强烈想要踹他下床的冲动,毕竟他白天的时候把坏掉的灯泡和玻璃窗都换了,还挺有自觉,但用言语明确揭示态度是必须的,“……随便你。”

扯着被子,我背过身,面对着墙。

床垫由于多出的重量陷下去,然后是布料摩擦的声音。

冷空气从被子掀开的地方钻入,同时还有席巴厚实的手掌,他碰到了我的大腿。

我的感官算是比较敏锐的那一种,对方紧贴着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呼吸,全都清晰地仿佛刻刀,挑动我的每一根神经。这也是一把钝刀,不急不忙地拨弄我的琴弦,发出破碎的断音。我们认识了那么久,他已经很熟练地掌握了各种技巧,包括非我所愿的技巧。

“绝世,你说了,随便我怎么做。”他的吻带着湿意。

潮气加重。

“……没关系吗,你的伤。”我终于忍不住说。

“没问题,这种程度的伤,小时候训练常有的事。”

“唔……恩……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真·下了血本》《真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床头吵架床尾和,虽然不确定心理层面有没有和好,至少物理层面已经和好了

据说狮子一天内的最高记录是一百次,因为它们的繁殖能力太低了,成功率只有0.05%(突然想笑

“你们不要把角色和声优混为一谈啊!”——樱井孝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