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阮雪音也不受阮佋待见。
她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确定他在揶揄她。“我倒是想坐得远些,奈何总不能如愿,每次都被安排在前面。”
顾星朗好笑:“想来你父君好不容易见你一次,总要仔细看看,逐年评估将来是送你还是送阮墨兮。”
这是一句玩笑话,阮雪音却听得认真。“我猜他从来就没评估过。他应该一早就想好了是我。我甚至怀疑,他送我去蓬溪山就是为了这一日。”
顾星朗忽觉得这个玩笑开得糟糕。但她脸上不见任何伤感之色。他略好受了些。
“当初是他送你去的蓬溪山?他如何确定惢姬大人会收你?”
阮雪音摇头,“这段始末,我也不太清楚。我曾经问过老师,她说她本就打算收徒,刚好崟君带着我上山求见,她瞧我资质不错,便留下了。”
“从未听你称呼他作父君。”
“没这么叫过。时间长了,就越发叫不出。”
“那你怎么称呼他?”
“陛下。”
他有些怜惜,想说点什么终找不到措辞。
“阮仲今日告诉了我一件事,说阮佋非他生父。”
这次阮雪音用了约莫三息时间:“那他是谁的孩子?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没问。”
“你没问?”
对方告诉你这么大的秘密,你居然不问,那你们聊什么?
“我需要问吗?”
也是。这只是阮仲的说法,无论真假,顾星朗都会去核实。既然要核实,就会再查一遍,到时候自然会知道。
但——
哪有人听了这种事不往下问的。除非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告诉你这个,他要做什么?”
“他要逼宫。”
这次阮雪音没有太吃惊。铺陈至此,可以说常理之外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