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打算这么怀疑。”
“结果?”
“他既有一位能为之逼宫弑父的心上人,也许不至于。”
“他说那些事,你都在查了?”
顾星朗微眯一瞬眼,再次睁开,看起来有些疲惫:“他的身世已经是至少二十二年前的事,需要费些功夫。但心上人,”他拿起白玉杯饮一口茶,若有所思:“据说他十八岁封王开府前,在宫中深居简出,极少与人打交道,更别说女子。封王之后,他至今未娶妻,只这一点能佐证那番说辞。”
那日在折雪殿,他们没有谈论过细节,因此阮雪音并不清楚这个故事,显然顾星朗也没有兴趣详细讲述一个爱情故事。
“所以,没有查到?”
“没有。”
“照理说,他接触的人少,总能圈出范围,尤其是女子。”
“所以才奇怪,连个影子都没有。他说八岁那年,那位姑娘对他说了一番话,自此改变了他的人生走向。”
“八岁?竟然还记得。”
顾星朗有些无语:“怎么,八岁的事情你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阮雪音想一想:“也不能说不记得。只是我常年在蓬溪山,每天过得几乎一样,日子久了,记忆会出现错乱。比如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六七岁时生了一场大病,夜夜咳嗽无法入眠,可老师告诉我,那是我四岁初入蓬溪山时的事。”
“四岁的事你都还记得,人家记得八岁的事有什么奇怪的。”
“可我记错了时间。且我那是一场好几个月的大病,绵延不绝的痛苦,自然记忆深刻。要说旁人对我讲的一番话,就算有印象,也不会太清晰了。”
“但你记得惢姬大人教过你的每一句话。”
“那是学习。不一样的。”
“也许对他来说,沉郁到几乎痛苦的童年记忆也太深刻,所以那番像黑暗中唯一光亮的话,才让他记到今日。”
此言有理。阮雪音认同,有些好奇那姑娘到底说了什么,又觉得容易跑题,终究没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