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音终于有些羞恼,撇开脸想斥他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还动了两次!对方却根本不给机会,负了手已经走出去好几步。
沈疾和涤砚确定此刻该跟,赶紧追上去。云玺也快步至阮雪音身边,扶了她手臂打算回去,却见她面上白了又红,不由好笑,又不敢笑出来,咬紧牙关生生憋住了。
阮雪音见她那副滑稽样子,更加恼,云玺忙忙赔笑道:
“夫人该恼!这么些人看着呢,君上也该注意些。但夫人脸皮也太薄了,不过只是,”她不好意思说,只用手势暗示捏脸,“而已。都已经——对吧。这有什么的。”
阮雪音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都已经”怎样?又想起那句“小女孩”,她只比他小几个月吧。而且阿姌的真实身份,是她识破的吧。到底谁学艺不精?
一时间下巴和被他捏过的那处脸颊火烧似的烫,快到折雪殿大门前才有些降温。
酉时将过,煮雨殿。
“君上要来用晚膳,怎么也不提前着人招呼?妧儿也好悉心准备。”
还是那把甜糯嗓音,今日听来,格外腻耳。
顾星朗夹一筷子冷拌秋葵,细细嚼了,和声道:“这样就很好。提前告诉你,这满桌菜肴的味道就不对了。”
上官妧没听懂这句话,直觉得不是什么好话,一时有些忐忑,默默舀一勺虾仁蛋羹放进嘴里。
“来之前,我去冷宫见过你姐姐。”
那口蛋羹还没来得及吞下去。
明明入口即化的一小匙卡在喉间,进退两难,逼得当事人几乎要呛咳出声。
但她是相国之女。她所接受的教养,不允许她此刻呛咳出声,或者将那口羹吐出来。面上已是憋得通红,她用尽全身气力,终于将喉中异物咽了下去。
“君,君上方才说什么?臣妾愚钝,没听清楚。”
她呼吸不太顺畅,短短两句话被节奏不匀的气息生生切割得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