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也是可以伪造的。但事件与事件间的逻辑,却伪造不了。”
“君上证据不足,以她的性子,不会轻易吐口。臣妾不明白。”
“以她的性子?你与她二十年不相知,倒敢说这句话。你若真了解她,就不会告诉她苍梧家中已无人念她,让她长长久久留在祁宫尽一个细作的本分。你若不对她说这些,把她当作姐姐对待,她也不至于心灰意冷,毁掉上官家做了十八年的局。”
上官妧一愣,喃喃道:“君上说什么?”
顾星朗长叹一声:“你以为上官姌自幼被送走,在异国苦苦经营这么多年,支撑她的是什么?若不是以为家中仍有父母亲惦念,有朝一日还能重回故国弥补前半生缺失,她一个女子,无志要图,无仇须报,更没有多了不得的家国情怀,如何坚持到今日?她在祁宫为婢,无亲无友,半生所盼,不过回家而已。”
他看着跪坐至地上有些恍惚的上官妧,慨然道:“你断了支撑她整整十八年的念想,让她觉得自己被欺骗,被遗弃,她岂有不出这口恶气之理。”
“那么照君上所言,她是故意的。夕岭这个局,目标不是纪晚苓,是我。”
顾星朗心下再叹:“她终究是上官家的女儿。若不是十三皇子和珮夫人意外发现端倪,很多线索都留不下来。她没想彻底出卖你。她给双方都造了机会,只看鹿死谁手。”
上官妧一言不发,像是受了极大刺激,怔忪半晌道:
“君上此番所言,可是真话?”
顾星朗挑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