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先前那段更长的一段。
上官朔似讲得疲累,而慕容峋听得更加疲累。
两人不约而同端起手边茶杯饮下一口。
搁置太久,茶已凉透。产自白国口感上佳的岩茶混在唇齿间,芳香全无,唯余苦涩,徐徐咽下,胸腔亦染上茶汤的凉。
“越少人知道的秘密,越可能永远是秘密。”这句话,竞庭歌和上官朔都曾讲,慕容峋却是第一次由衷引用,“既然祁宫里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令嫒,物证也已消失七年,怎可能被发现?”他眉心忽一跳,
“瑾夫人知道吗?”
上官朔神色变得复杂,且蹙眉且了然:“知道。她要在祁宫天长日久地呆,必得心中有数,以备万一。而以臣对她的了解,无论如何,她断不可能泄露此事。”
“若是她与其姐私下见面,言及旧事,被人听了去呢?”
“不会。她出发前臣千叮万嘱过,此事须烂在肚子里,不可再提;就算她有失分寸,她姐姐是明慧之人,绝不会犯此错误,一旦话头起,必及时打断。这一点,臣敢拿人头担保。”
慕容峋微微眯眼,面上叵测:“如果是顾星朗呢?他十四岁为君,心思深沉,那么一副好脑子,那样一张脸,瑾夫人年方十九,初出闺阁,可招架得住有备而来的情与宠?”
上官朔清癯的脸上浮起一层淡淡氤氲,半晌道:“若无巧之又巧的契机,时隔七年,祁君陛下没有突然怀疑此事的理由,瑾夫人也就没有平白说出此事的理由。最重要的是,臣这个小女儿,心性本事虽不及她姐姐,却不是全无轻重的痴傻之人。此事一旦泄露,关乎家国安危,父母性命,这一点,她不会不明白,也就会长久守着这条底线。”他思忖片刻,又补充: